临压整个战场上的怒吼声,隆隆荡漾开来。
无人不惧!
无人不怕!
葛婴后背也被吓出冷汗来,他在距离战场的边缘地带,搭建了高台,但是没有点火,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否则的话,虞子期这个疯子,真的不顾一切杀过来的话,军中可是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
惊怕过后,葛婴怒喝一声:“督战队上前去,后退半步者,就地斩首无论!”
“喏!”
一时间,一千督战队上前,人人身上都挂着白布,在混乱的大军之中,异常醒目。
再说战场上,虞子期抓起血糊糊,甚至都有些粘手的翻江倒海戟,这才回想起来,方才魃将军偷袭的时候。
一矛捅撞而来、十万火急之际,是自己坐下的战马脑袋被他捅刺了一个稀巴烂。
这才有那种温热的感觉在脸上传来,好在万分之一的概率下,他用手中翻江倒海戟格挡了一下。
也就是格挡了这么一下,他自己被击飞,翻江倒海戟更是被打的脱手。
好在!
他没有被蓄谋已久的魃将军一击必杀!
虞子期单手提着翻江倒海戟,冲入混乱无比的军阵中,人前无一合之敌。
一路上就是猛冲猛打,狂砍狂杀!
“万胜!万胜!大秦万胜!”
原本陷入败局的秦军,看到虞子期如此杀敌,简直切瓜看菜一般,所到之处,宛若狂风吹过草地一样。
虞子期就是那狂风,齐军就是那被收割的草。
“有些不妙!”武臣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向着此前就是军阵之中,重重保护之下,被虞子期瞬间阵斩的袍泽吕臣。
再看战场上,凶横如同死神一样的虞子期,心中已经不知不知觉的怯战起来。
“谁敢夺我城池!我虞子期今夜便是战死于此处,也要取他项上首级!”
正在武臣心中惧怕的时候,虞子期那临压整个战场的怒吼声,随即传来
“啾啾啾——”
武臣坐下那战马竟然被吓的人立而起,武臣一个措手不及,顿时被掀翻下马。
武臣周围的部将们纷纷大叫起来:“将军落马了!将军落马了!”
混乱的战场上,虞子期原本都已经快要杀的有点分不清楚方向了,忽而听到一边上传来“将军落马”的声音。
顿时,虞子期暴怒大喝,手中早就已经杀得血糊糊,甚至于挂着人体组织的翻江倒海戟陡然一指!
“杀过去!生擒了!以此要挟葛婴退兵!”
“杀!”
“杀啊!誓死追随将军!”
疯狂的怒吼声,从已经杀得双眼血红的秦军口中,像是炸裂一样迸发而出。
顿时,武臣也听到了这喊叫声。
好在他也被周围的部将们,慌手乱脚的扶了起来。
可上马的时候,却怎么都抬不起脚来。
“将军快上马!”一边上的部将抱着他的屁股,用力一推,武臣几乎像是一个口袋一样,横着趴在马背上,被部将扯着马缰绳,这才逃走了。
虞子期吼声如雷,疯魔俨然发狂,顷刻间就冲杀了过来。
“出来受死!”虞子期挥动翻江倒海戟,狂杀怒砍。
“将军!速速入城吧!兄弟们都快打光了!”
虞子期回头一看,身边的军卒人人淤血,个个都像是从血池中捞起来的一样。
顿时难以控制心中痛苦和杀意,仰天一声咆哮!
“啊——”
这一声怒喝,不仅是武臣那战马再度被吓的四蹄发软。
就是其他武将坐下的战马,都吓得四蹄发软。
那些想要合围虞子期的齐军,更是吓得转头就跑。
“督战队杀到,谁敢后退半步!”
却在这个时候,手提战斧的督战队凶恶无比的声音,齐齐回荡开来!
虞子期猛然回头,向着传来“督战队杀到,谁敢后退半步”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提起手中的翻江倒海戟,指着那边喝道:“葛婴狗贼的督战队在那边,他人也必定在那边!”
“将军,入城吧!”
“将军,我们还没有到了山穷水尽这一步!”
“……”
活下来的一些武将,声音都已经带着哭腔了。
他们只有八千,僮县城外却有整整八万!
经此一役,几乎折损过半。
虞子期再怎么凶猛,这八万人也可以把他累死的。
葛婴又谨慎无比,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好!回城!”虞子期终于是不甘的下达了命令,他心中也有些惧怕。、
如果杀过去以后,葛婴没有在督战队后边。
而是故意给他设局呢?
那样的话,岂不是又中计了?
当下,诸将领着残兵,簇拥着虞子期,往僮县东门而去。
齐军再度涌上前来的时候,除了僮县东城外边的一地尸体,再也没有没有别的东西了。
僮县城楼上头,火把众多,把城楼上照耀的像是白昼一样。
齐军军阵走到城楼外一箭之地的位置,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