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很清楚,想要留下虞姬非常的难。
可他却又看出来,虞姬对皇帝很有意思,只是虞姬似乎并不愿意成为皇宫中的囚鸟。
又或者她觉得自己远离皇帝,皇帝更能记住她。
做奴才的人最善于做的事情是什么?
尤其是他这样宦官,侍奉在天子身边,诸多皇妃之间来来往往,揣摩心思,就成为了必修课。
月儿这样的人,放在他面前,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什么样的人。
韩谈就看得很清楚,这个人薄情寡义、胆小却又贪婪、自诩聪明,却只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而已。
“我……我不知道。”月儿的回答,和韩谈所预料的如出一辙。
韩谈眯眼笑了起来:“姑娘说不知道,与其不如说不愿意跟着虞姬姑娘去浪迹天下。”
“你……”月儿错愕的看了一眼韩谈,似乎感觉自己心里所想的东西被戳穿以后,遮羞布无法遮羞了一样。
奈何两人身份相差太大,倒打一耙的专属技能不是不能发动,而是不敢发动。
韩谈笑道:“姑娘难不成还想着成为后妃?”
月儿看了一眼韩谈,脸色有些苍白的说:“你明知道我成不了后妃,皇帝不喜欢我,你还这样说吗?
您是堂堂的东厂厂公,高高在上的大内总管,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子而已。”
韩谈笑了笑:“可别说你是小女子,当初领着一百人,就敢来泾阳城拜见陛下,你可不是什么小女子。
但是,你乌氏一族属于乌氏倮虎符调动的两万兵马,你不觉得像是从草原上蒸发了一样?
按照你所说的,不应该是叛贼刘季和樊哙两人统帅,前去攻打咸阳吗?
只是咱家觉得奇怪,这北伐之战都已经落幕了,但却未曾听到咸阳城那边传来消息,说什么有贼军攻打咸阳的事情。”
月儿的脸色从苍白逐渐变得发青:“你的意思,是想说我当初诓骗天子吗?”
韩谈忍不住笑了,这他么真的是一个傻逼啊。
“乌氏倮昔年组建大军的事情,我们已经找人核实过了, 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可是这一战,却从来没有听到过有关这两万大军的消息。”
月儿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那厂公的意思?”
韩谈心里已经很看不起眼前这个少女了,他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人们常说和聪明人说话是一件非常轻松的时候了。
那只不过是因为和聪明人说话,自己只要稍微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意思,人家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可现在,说了半天,这小妮子却浑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姑娘不觉得,你在皇帝身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韩谈只有绕话。
月儿脸色发紧:“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劝降那两万大军?”
韩谈眯眼笑道:“姑娘身为乌氏一族的族人,就算你和乌氏一族的人,本身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你却逃不脱自己是乌氏一族族人的身份。
皇帝赦免你的死罪,你难道就这样报答皇帝?
叛贼刘季和樊哙领着大军巡行躲藏,如果你能劝降这两万勇士,使其成为我大秦冲锋陷阵的猛士。
那这对于我大秦而言,就是功劳……”
“嘿嘿!”韩谈又笑了起来:“姑娘方才不是才说过,自己不想在外边浪迹天涯吗?
那有了这功劳在身,到时候皇帝就算心中不喜欢姑娘,姑娘又何愁不可在咸阳站稳脚跟?”
韩谈又说道:“咸阳边上新建一座城池长安,乃是天下商贾聚会之所,咱家敢说,穷尽一个人的一生,也不可能把长安城里边好吃的吃一遍,好玩的玩一遍。”
月儿眼里露出向往之色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是畏惧的看着韩谈:
“你……你不会是想要害我吧?我本来好好地,但是却因为你儿子的话,这才触怒天子的。”
“大胆!”一边上的锦衣卫雷声怒喝道:“厂公为你指条活路,你却这样污蔑厂公,是不是不想活了!”
月儿缩了缩脖子,还不等她说话,韩谈就已经挥挥手:“休要如此,本公行得正坐得直,又何须畏惧这些猜测,恶意诽谤的言论?
对了,小姑娘,差点忘记说了,皇帝马上就要回咸阳去了,你想要劝降那两万大军,恐怕就要自个儿上路了。
你留在城中那一百多人,或许能护卫你北上,但是草原上危险重重。
随便出现一伙乱兵,你这百十来人,就是人家的点心儿。
尤其是你这样娇滴滴的小娘子,可是很多人都看在眼中的点心呢!”
月儿双手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她咬了咬嘴唇,这才鼓足勇气和韩谈说:
“这样可以吗?你东厂的番子和我一起北上劝降那两万人。等到上报功劳的时候,你我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韩谈轻蔑的笑了笑:“给你指一条活路,还想着让东厂为你做事?小姑娘你摸一摸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很耐砍?
东厂素来只为皇上做事,多说无益,免得你又对着外边说我韩谈父子害你,再会了!”
韩谈驱马向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