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一听,整个人都咧嘴大笑,急忙勒住小跑的战马,翻身下马,也不顾地上的扬尘,直接跪倒在了皇帝马前,大声喝道:
“臣!英布谢恩,愿为吾皇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嬴胡亥点指左右:“即刻传告三军,告诉三军将士,但凡为我大秦奋勇向前,勇猛杀敌者,朕绝不吝啬封赏!
而今册封英布为震军侯,大军所向之处,震慑敌军,以寒敌胆,以碎敌心!”
“万岁!”
“万岁!”
“万岁!”
大军齐声喝道,其声威之大,简直是要把泾河河水都截断般。
翌日清晨,大军兵临乌氏城!
嬴胡亥驱马走在最前,向着眼前的乌氏城看去。
“这乌氏城已经经过修缮和加高,就连外边的护城河,都已经加宽过。”
韩信在一边上缓缓地说道,他伸手指着城墙上向外突出的马面墙,说道:
“马面从笔直的城墙墙壁上突兀而出,像是马脸一样从城墙里边伸出来,就是为了克制云梯攻城。
臣出发之前,曾经向着军中的老卒打听过,据说鸡头山这边盛产猛火油(石油原油),所以城中定然会有非常多的猛火油,以此来克制我军攻城。”
嬴胡亥微微颔首:“猛火油一旦爆发,整个城墙外边,将会全部变成一片火海。
嬴扶苏敢在选择在这里作乱,似乎确实变成了一个硬茬。”
一边上,白起的脸阴沉的吓人,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凝视着韩信,简直就就和死神没有什么两样了。
韩信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显然是没有注意到白起的这种死亡凝视。
他还以为是到了北地以后,天气依旧寒冷所致。
唯独有一边上的尉先生看得清楚,他已经向着韩谈打听过军中的情况。
而韩谈就在皇帝身边贴身跟随,当然知道韩信建议白起率领人屠军第一波进攻乌氏城的事情。
他下意识的伸手扯了一下在前边跃跃欲试的英布,低声道:“君侯,你我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我有一言,你听不听?”
英布转过头来,看着面带神秘之色的尉先生,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你只管说,我怎么可能不听?”
“咳咳……”尉先生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和皇帝手舞足蹈,说着三日之内,必定破城的韩信,低声道:
“君侯乃是上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只是上将军似乎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一门心思全部都在战场上。
将军能和他少接触,就尽量少接触吧?
毕竟,君侯现在的身份,比之于韩将军,只高不低。”
英布扑在马脖子上,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那死亡凝视韩信的白起,他内心也不可遏制的生出一些畏惧和惊恐来。
“韩将军这意思,是想要人屠军直接上?就连那些赘婿死囚都不用了?”
“死囚北伐之战都获得了自由身,哪里还有什么死囚?现在军中尚且有两万赘婿,跟随运送量草而来的民夫。
韩将军这是不用赘婿试探,直接就要把人屠军压上去。
你想想看,人屠军总共就只有一万人,哪一个不是侍郎的宝贝疙瘩?
这一下子要死多少?”
尉先生声音压得更低:“不是我说,我还听韩谈说,陛下要发兵去救被困在绝情岭的镇北王和章邯将军。
韩信出言阻止,说那边地形复杂,他们两人绝对死不了!”
英布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韩信,随即摇头:“不行,我能有今天的显贵,都是上将军帮我的,我可不能看着他如此……”
“怎么?难道君侯觉得自己能劝说上将军?”尉先生反问了一句。
英布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尉先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若是你想帮一把上将军,你就率先请命,领军攻城,不要让人屠军第一个攻城。”
“为什么?”英布不解:“难道人屠军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非是如此。”尉先生道:“人屠军攻城的话,我们今天吃晚饭前,乌氏城就能拿下来了,可是我估摸着,至少也要死千把人,才能拿下乌氏城。”
英布盯着那高大的城楼,紧皱着眉头:“这外城进去,还有瓮城……这城池不好打,而且那个巨无霸也一定在里边。
莫说是在城楼上,平地上我与他也要大战五百回合,恐怕才能分出胜负。
倘若是他立在城楼上,往下砸我,我恐怕也只有退避的份。”
尉先生含笑道:“这么说,君侯是不打算帮助上将军了?”
英布闻言,看着尉先生笑了一声,便倒拖这方天画戟,驱马来到了韩信和皇帝身侧,拱手拜道:
“陛下,末将英布请战!”
韩信这才停了下来,嬴胡亥看了一眼浑身战意燃烧的英布,正要说话的时候。
一边上千年寒冰似得白起,随即道:“陛下,人屠军请战!日落之前,乌氏城将会夷为平地!”
“嗯?”嬴胡亥本来以为白起能撑住气的,没曾想……也是啊,军中的人,谁还没有个脾气?
白起这样的人看起来像是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