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今日穷途末路,特此来求见将军,还请将军救命!”韩信方才走到府门口,尉先生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呼喊了一声。
韩信闻言,紧皱了一下眉头:“你为当朝户部郎中,上有天子隆恩,下有民众拥戴,何出孟浪言语?”
“可否入府?容下官慢慢陈述?”尉先生有些戚戚然的说道。
韩信心下有些不喜,但想到夫人香姬所说的话,却也颔首道:“门朝四方开,来者皆是客,断然没有拒人于门外的道理,请!”
“多谢上将军!”尉先生急忙拱手拜道,随即跟在了韩信身后。
两人分主宾坐下,韩信举杯道:“请!”
“多谢上将军!”尉先生急忙答谢:“北伐之战,非上将军计谋,无可灭月氏,诛匈奴。
若无上将军,下官此刻依旧还在北方苦熬,又怎么能在咸阳城这等福地,颐养身子?
故而,下官常常都有报答上将军之心,只恨空乏无门,前些日子,下官听闻听闻尊夫人,素来与贬居秦家庄的皇贵妃深交,情同姊妹。
正好皇贵妃秉持女德,发明了富贵织布机,更是长安城商业之中的翘楚,为我大秦国民,可为尽心焉耳矣。
所以,臣斗胆上书皇帝,请求迎皇贵妃回咸阳宫中居住。
不曾想此举触怒皇后,令至尊加怒于我身,竟然要贬官到乌氏城。
那乌氏城就在鸡头山边上,皇后言说,此去若不能安抚五戎族人,令其作乱,则斩我头颅。
而今下官空乏自身,暗自思量,五戎族人谋反,天下昭然若知,此非必死之地?
无处求助之下,方才来求助上将军,还请上将军乞怜,为下官进言吾皇,下官自会尽心尽力,安抚五戎族人,但五戎族人谋逆作乱,臣请求不死!”
说完,尉先生离开坐席,直接对着韩信行大礼。
韩信面如寒霜,冷冷道:“你能从北方长城回来,在咸阳这膏泽之地做官,那是皇帝的恩宠,与我韩信有什么干系?”
“再者,你说恩图再报,为何上书皇帝之前,却不曾与我说过?而今事发,仓促之间想要我为你出头,岂非可笑?”
尉先生表情寡然,目露绝望的看着韩信。
韩信冷哼一声:“左右亲兵何在?请户部郎中出去!”
“喏!”
身材魁梧,腰板粗大的亲兵走了进来,伸手就要将尉先生拖出去。
不曾想这个时候,屏风后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喝声:“慢!”
尉先生听到这女人的喝声以后,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轻松之色,到是面上,却依旧显得惧怕。
不多时,一个容颜华贵,仪态端庄稳重的美貌小娘缓步走了出来。
韩信皱着眉头:“夫人出来做什么?”
尉先生被军卒架住,却急忙对这香姬道:“原是将军夫人,失敬了!”
香姬看了一眼韩信,目中似乎有责怪之意,她打量了一下尉先生,这才道:
“大人果真是因为上书请皇帝迎接秦家庄的那位贵人回咸阳宫,这才触怒皇后,导致贬官,要身死乌氏城的吗?”
“此番言语,发自肺腑,更有皇后亲手所写的圣旨,我岂敢乱说?”
看着挣扎的尉先生,香姬顾念自己和李夭的情感,便道:“左右不得无礼,权且放开尉先生。”
左右亲兵看了一眼韩信,见得韩信微微点头,这才放开了尉先生。
尉先生从衣袖中,取出一张明黄色的“帛”,随后双手呈给了香姬。
香姬展开一看,表情变了变,低声对着韩信说:“这确实是皇后的笔迹,妾身此前在宫中居住多日,那时候皇后尚且未曾册封,所以跟着皇贵妃,倒也经常和她在一起笔墨玩闹过。”
韩信皱着眉头,低声对着李夭说:“夫人可知道,这事情我们掺和进去,只会让陛下作难的……”
“上将军此言差矣!”尉先生急忙道:“上将军又怎么知道,皇帝心中有无迎接皇贵妃回咸阳宫中居住的心思呢?”
韩信作色道:“妄自揣测上意,可不是本分臣子应该做的事情。”
“可身为臣子,本就应该想君王所想!”尉先生据理力争:“皇帝和皇贵妃感情深厚,自年幼时候,便已经相知相识,此事天下人尽皆知。
更况且,皇贵妃的富贵织布机,相信将军也见过了,此机器问世以后,我大秦将会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布匹丝绸,何愁天下不可富贵?
此番改进的织布机,简直可名留青史,又为何不可再度入主咸阳宫?侍奉君王左右?”
韩信不免意动,那富贵织布机的织布速度,他是亲眼见过的,自己家后院里边,都已经做好了风车水轮的织布房,只不过是数日时间,仓库中就已经堆满了布匹。
“你这言语,倒也有几分可取的地方……”韩信本来不想管的,可是再一看自己夫人,确实是和李夭感情深厚。
这就让韩信不得不管了。
再者,北伐之战中,最喜欢为难韩信的两个帝国老将,一个是涉间,一个是苏角,这两人可都是蒙恬心腹。
韩信不曾多说什么,那他会不会多想呢?
若李夭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