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雪覆盖的原野上,雪眼洞开,久违的太阳洒落在大地上,虽然不见有几分温度,但站在太阳底下,仰面看着天空的人,总觉得有几分温暖在心中生气。
皇帝一早边去巡视大军,娄敬则直接来到了后院,求见贵人胭脂。
几乎没有任何阻挡,他见到了正在温酒的胭脂。
“贵人如今显贵开始了。”娄敬躬身一拜。
胭脂看着一拜倒地的娄敬,目中似乎也出现了几分笑意:“这一切都是拜先生所赐,还请先生快快起身。”
“贵人这是准备给皇帝送温酒去?”娄敬明知故问。
胭脂道:“先生可否一同前去?”
“自然求之不得!”
“噔噔蹬!”急促无比的脚步声从外边传了进来。
一个军卒走了进来,拱手拜道:“启禀贵人,吾皇检阅大军之后,已经和蒙恬大将军南下,前往韩信军中去了。
皇帝着令贵人在昭武城安心等候大军得胜的消息即刻!”
胭脂很意外,一夜欢愉之后,皇帝竟然说走就走,都不带犹豫一下的吗?
娄敬注意到胭脂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随即却对着那拱手的军卒笑道:
“天下未曾安定,皇帝如此为国事操劳,实乃是我大秦之幸,愿天佑大秦,斩灭匈奴,擒杀头曼!”
她说道:“你也下去好生休息,你是我大秦的勇士,等到陛下冲锋的时候,本宫希望你能成为皇帝身边最勇猛、最忠心的侍卫!”
军卒似乎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小人定然不负贵人厚望!”
大军呼啸而起,嬴胡亥风驰电掣般赶到韩信军中,诸多大将齐齐出辕门迎接远征归来的皇帝陛下。
数十万人山呼万岁的场面,当真是神来了,都能屠掉。
“小王拜见大秦皇帝陛下!”月氏王立在大帐前,等到皇帝走进了以后,这才跪地行君臣大礼。
嬴胡亥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跟前的月氏王,一边上还有那个曾经被自己阉割过的月氏三王子康河西,一并匍匐在地上。
“免礼平身!”嬴胡亥淡淡道。
“谢过大秦皇帝陛下!”
嬴胡亥背负着手,缓步走如大帐中。
那跪在地上的月氏王显得异常老迈,几乎都难以从地上爬起来。
康河西赶紧走上前去,要扶起月氏王,却不曾想被月氏王一把退开,他缓缓地依靠自己的力气站了起来,随后整理衣冠,尽量让自己面色从容的走进大帐。
下首座的位置,才是留给月氏王的,康河西满面痛苦的看着父亲蹒跚走进大帐中,安然坐下,也低垂着头,立在父亲身边侍奉着。
“杨端和军的战况如何?”
韩信拱手道:“启奏陛下,老将军率领两万铁骑,与匈奴前锋大当户交战三次,双方都没有排出全部兵力,都在互相试探,阵斩三千余人,我军折损也有两千之众多!”
一边上的蒙恬了然道:“匈奴大当户是除了头曼亲自统帅的金狼兵以外,战力最为凶狠的部落。
杨老将军能打出这样的战绩,也算是不错了。”
嬴胡亥好奇道:“这么说,匈奴军中,也分为主次?”
“确实如此。”蒙恬拱手道:“比如休屠王、浑邪王等,只能算作一般。
但如果是匈奴的左贤王帐下、右贤王账下,便算是精锐。
而大当户不同于一般的匈奴当户,他父亲尚在出任此官职的时候,臣昔年就吃过他的亏,折损数倍兵力。
现而今的大当户唤作胡巴尔,远比他父亲更为凶狠,苏角曾帅军与他交锋数次,每次都是惨烈收场!”
嬴胡亥闻言,朝着下座看去,却未曾发现苏角在场,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韩信身上。
此时,英布脸上冷汗直流,好在未曾有人注意到他。
“苏将军此前一战,深入月氏乱军之中,斩月氏王旗而归,身受重伤,正在休养。”韩信面不改色的说道。
韩信自然注意到了英布的模样,他竟然是自己的人,那自己不关照他,谁关照他?
听得韩信此言,英布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依旧不敢抬头去看皇帝。
“原来如此。”嬴胡亥这边微微颔首。
哪曾想一边上的涉间猛然一拍身前矮几,出列拱手跪下:“陛下!请治韩信欺君之罪!
苏角确实是身受重伤,但韩将军为何不把苏角为什么会身受重伤的事情说出来?
难不成是有意包庇某些人?”
嬴胡亥目中露出愕然之色,脸色也不由得微微一沉,韩信那边脸色更是大变。
“何出包庇二字?”英布爆喝一声,跪在一边上:“吾皇在上,当初围困月氏之际,上将军下令臣与苏角两人兵和一处,结盾阵围困月氏后军,防止月氏逃窜而走。
奈何苏角姗姗来迟,以至于臣手中无任何可用之兵,臣只有一人一马,迎战月氏千军万马。
所幸吾皇天恩隆隆,臣不仅没有战死当场,反而成功阻挡住了月氏后军的疯狂冲杀。”
“你休要胡言!分明是你自负武功卓绝,不等苏角帅军来合围,休要无赖他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