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的不错,你这小丫头还算有点见识。”
随着一道苍老的嗓音在密室中悠悠响起,法阵上缓缓出现了白蜇的身影,银色的鳞甲蛇尾,长长的白色须发,和布满褶皱的脸。
玉奴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从上到下警惕的打量了他一番,才试探的问道:
“你是……白蜇?”
“是我。”白蜇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现在看到的并不是我的本体,只是我留下来的一道幻象。”
玉奴听到这儿,才大着胆子上前两步,探手摸了摸,果然轻易的穿过了他的身体。
“那你本体呢?”
“我已经回魔界去了。”
“回!?”
“我本来就是从魔界来的,只是在这大陆呆了近万年罢了……你召唤我可有什么愿望?只不过我如今只剩这一道幻象,未必能帮到你。”
此刻,白蜇说的话在玉奴耳中嗡嗡作响,她呆愣在原地,艰难的消化这句明明每个字都懂拼在一起却让她毫无头绪的话。
白蜇的幻像看玉奴一言不发,便主动开口:“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要是没有什么愿望,不如就此别过吧。”
“前辈,请等等。”司澈见此,当即叫住了他,“实不相瞒,我们来雪原是为了寻找这临渊阁的主人。既然您也在此地待过,不知可有他的线索?”
听了这话,白蜇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到:“那你们恐怕是白来了。临渊阁的主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玉奴这才如梦方醒:“那他人现在哪儿?其实这就是我召唤您想要实现的愿望。”
“哦呵呵,想不到这大陆还有牵挂这小子人呢……”白蜇说着,暧昧的看了玉奴一眼,“我还以为他是了无牵挂,众叛亲离,才选了这最难的一条路。”
“什么啊。牵挂他的人才不是我,是我朋友!是有很重要的东西托我转交给他。”玉奴连忙撇清关系,一把勾住身边的司澈,“我唯一牵挂的人就在这儿呢,您可别乱说。”
白蜇拂须而笑:“他和我一起回魔界了。说起来,要不是他自愿与我结契,成为桥梁,我这也没法回归故土。”
“什么!您是说北堂璟与去魔界了!?”玉奴感觉脑子里骤然一片空白,艰难的理解着这个新的爆炸性消息……“那,那他们还能回来吗?”
“他们?”白蜇挑眉,不解的看着玉奴,不过此刻他的幻象已经开始渐渐消失了,“或许吧,看机缘。让你那位朋友尽管放心,以他现在的实力,要在魔界生存并不困难……永别了。”
玉奴见此,连忙伸出手试图拉住白蜇,却只是抓了一把空气。
“等等,前辈!”
密室中重归沉寂,让玉奴有一瞬的错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凭空臆想。
她看着手中的那个装有北堂璟内丹的匣子,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天意吗?为什么留给云芷的永远都是无法挽回的遗憾。”
司澈抚了抚她的鬓发,轻声哄道:“想些好的。既然北堂璟也去了魔界,说不定他们能重逢呢?”
“但愿如此。”
*
无尽的黑暗,永恒的寂静。
难道她刚到魔界,还没来得及看看这鬼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就嗝屁了?
不知过了多久,酷热的空气将云芷的皮肤灼得有些疼,原本昏昏沉沉的头脑正逐渐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