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轻拂过头顶的紫幽昙,随口说道:“多亏了这朵小花,我差点就以为你真的死了……我寻了你好久,先是去四季大森林,结果碰上狼族围剿,后来在梵音山白白挨了一剑,差点被衡阳门的人给骗了……”
北堂璟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居然去了那么多地方,几乎踏遍了整个大陆。而云芷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寻他。
尤其是听到她在梵音山论道大会上故意中剑,探查衡阳门消息时,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在此刻就将那几个伤她的贼人碎尸万段。
云芷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被一股大力猛地扯走了重心,栽进了一个坚实温热的怀中……
她深深呼吸着,贪婪的攫取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气味,闷声道:“解药我已经配出来了,等杀了北堂建,便可以令你原身复活。傻瓜,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在我心中你只是独一无二的北堂璟而已。以我的身份,犯得着与替身生不同衾死同穴么?”
听到这里,北堂璟沉沉叹息了一声,将少女紧紧搂在怀中,恨不得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
“所以慕义城谋反也是你安排的?”
云芷安抚似的轻拍他的后背,玩笑道:“我收了煊王殿下那么多定金答应替你疗毒,北堂建从中作梗,自是该除。”
“事成之后,你可想好还要多少酬金?”拥着怀中之人,北堂璟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便顺着她的玩笑话说了下去。
“我都是煊王妃了,你的便是我的,还要什么酬金?”
“爱妃所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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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过去,屹都中的禁军总算明白,他们所有的路都已经被叛军堵死了,不仅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去也会被悉数捉拿,甚至连传讯的信鸽都飞不出这片土地。
禁军将领也终于笑不出来了,这样下去,等城中存粮耗尽,这屹都便会不攻自破。
他正焦头烂额的推演着面前的沙盘,心中默默祈祷朝廷能发觉端倪,及时派来援军突破包围,将粮草补给及时送到……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阵哄闹声,更让他焦躁不已。
“都在吵什么!把那些聒噪的东西统统拖走砍了!大敌当前还如此目无法纪!简直无法无天!”
“将军,是城中刁民暴乱,要抢收缴的粮食。”
“岂有此理!国难当头,竟还敢与禁军作对,罪同谋反!还不带人将那些闹事的刁民拿下,杀一儆百!”禁军将领泄愤似的摔了手边的杯盏,厉声喝道。
当那个前来禀报的将士刚离开不多时,便又有士兵匆匆而来:
“将军!叛军此刻已集结城下,准备攻城了!”
“什么!”
得此消息,禁军首领心头巨震,眼下这屹都可说是内外交困,更何况他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曾经天宏国的第一武将,金衣大帅慕义城!
跟着士兵匆匆赶到城门之上,只见城下有十块乌泱泱的方阵,每个阵中都有着最精锐的攻城器械,慕家军的盔甲武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刺眼的寒光,气势恢宏。
攻城方阵之后是冲阵破门的士兵,足万人有余,再后……
禁军将领用力揉了揉眼睛,他双手扒着城墙,整个人上半身前倾着,嗔目结舌的看着最后那些身着玄铁黑甲,脚跨墨色宝驹,手举宣字战旗的威武骑兵。
“宣,宣字营!不,着不可能,煊王薨了,宣字营早就被禁军收编了,怎么会出现在叛军阵中……一定是慕义城使的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