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沉默的看了慕义城一会儿,欲言又止。
他自然是相信慕义城的为人,不会以将士性命与天宏国的将来开玩笑,只是没想到自己忠心耿耿追随了将军这么多年,他竟还有事瞒着自己,难道在将军眼里,自己就如此不值得信赖么?
“属下明白了,谨遵将军之命。”
梁信双手抱拳,暗自叹了口气,神情沉重的走出了主帅帐。
自从那两个自称煊王旧部的年轻姐弟出现后,大将军慕义城便从激进攻城一反常态,日日不知去向,延误战机不说,已经数日不曾下过军令。
一时之间军中人心惶惶,传言四起,其中士兵之间传的最凶的便是怀疑那两个突然现身的煊王旧部实则是冒牌的细作,故意迷惑大将军,令他做出一系列错误的决策。
原先这些流言蜚语还只是一种猜测,将士们并不相信他们心中那位威严英明的金衣大将会被这区区两个黄口小儿迷惑。
可此时,当所有人目睹着前去规劝大将军的军师满脸惆怅的离开主帅帐时,瞬间将军中的这种不安情绪拉到了顶峰。
竟就连追随大将军多年的军师大人都劝不动他攻城!
云芷休息的军帐当晚有人潜入。
“谁!”
她看着那道在夜里一闪而逝的黑影,随后瞥了眼原本放置煊王府令牌的地方——空空如也,便了然一笑。
这会儿,躲在暗处护卫云芷的封阳听见响动连忙现身,欲追那个黑衣人,却被云芷一把拉住了。
他困惑的问道:“神医姐姐,这人深更半夜偷偷潜入你的军帐!不用追吗?”
夜色中,少女的眸如星辰一般闪耀,她望了眼北边月朗星稀的天际,淡淡道:
“不用,是宣字营的人。”
*
当晚,坐镇天宏北境的陌风便收到了一封来自宣字营骑兵的秘宝,以及一块煊王府令牌。
“统领,这就是那个女子交给慕将军的信物,不知是否为先时王府令牌?”
陌风仔细端详了一番手中那块沉甸甸的令牌,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这确实是当初煊王府为数不多的通行令牌。然自从王爷战死,皇城中的王府早已被昏君接管,不少令牌定会落入外人手中。那是怎样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非常年轻约莫二十来岁,实力很是平庸。可惜二人都以同样的面具示人,属下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样貌……慕将军似乎很听他们的话,久久不肯下令攻打屹都,再这么耗下去,若是兵困马乏,未必能按照我们的计划三月内攻下皇城。”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继续盯着那二人,暂且待命。”
“是。”
事关重大,陌风一刻不敢耽搁,揣着令牌踏入转移阵中,一阵刺眼的白光退散后,他便出现在了雪域上的临渊阁中。
此刻,高台之上正坐着个黑色锦袍的男人,他单手执着一本古籍,静静看着,恍惚间,眼前的景象与陌风曾在煊王府书房中经常看到的景象重叠在了一起。
这个戴着面具,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炎魔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他与王爷如此相像,难不成当初太妃生的是双生子不成?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陌风深吸了口气,将王府令牌呈给了上首之人。
他还想试一试,此人若不是王爷便不会认得这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