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一片哗然。
他们清晰的听见,那位身着白缟替城主夫人守孝的新任少城主,居然是杀害城主夫人的真凶!若是旁人说出这句话,没人会相信,可偏偏这是徐义堂自己亲口承认的……
“想不到这徐义堂,竟是个恩将仇报吃里扒外的卑鄙小人!”
“是啊,他太会演了,连城主都被他骗得团团转。还好今日窥得此人的真面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原来他才是那个勾结了南疆的叛徒!简直是将我们九州城置于险地啊!”
此刻,站在树林里的徐义堂,整个人踉跄了两步,趴跪在地……他先前还觉得奇怪,为何这座精妙的心魔幻阵为何毫无攻击性。
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座阵法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并非要胜他,而是为了破坏他的计划,要他身败名裂啊!
而如今因为这个诡异的斗笠少女,这一切都已经没有寰转的余地了……
“明明就差一点了……”徐义堂用拳头狠狠捶向地面,他忽然抬起头,从蓬乱的发下露出一双猩红怨毒的眼,死死盯着云芷,“我徐义堂的确害人无数,但与你无冤无仇,甚至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何非要插手坏我好事!”
云芷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手下败将:“怎么,你害人还理直气壮了?我和你是非亲非故,但我这几天心情好,想多管闲事,南疆管完了这不闲着也是闲着,来管管九州城怎么了?”
“你!”徐义堂被少女这番话惊呆了,按这说法,仅凭她这么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竟能搅得南疆与九州城鸡飞狗跳,她到底有怎样可怕的实力……
“你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傍人门户的无名小卒,还做着称霸天下的黄粱美梦,我好心来叫醒你,你还不谢谢我?”说到这儿云芷走上前,打了个响指,“以你现在的实力,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就在这瞬息之间,徐义堂被一条凭空出现的麻绳捆住了整个身体,只有双腿可以小步走动。
徐义堂又怎会就此罢休,他努力挣扎了几番……这明明只是一条普通的麻绳,可他用地阶的灵气都无法震碎。
当他转头想看向云芷时,忽然脑后被重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随着徐义堂倒下,封阳举着那把卷了刃的生锈菜刀走了出来,看了两眼地上昏死的男子,又看了看手里这把从南疆圣城薅来的“武器”,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小蝴蝶妹妹可真识货,这把菜刀可真好用啊。神医姐姐,这个傻子气数已尽,咱们还要进城吗?”
“走吧,宁欣托我的事,还没办呢。”云芷说着将手里的麻绳丢给了封阳,自己则抛玩着从徐义堂身上搜出的九州令,“拖着一起进去吧,卖给顾韶秋还能换点盘缠。”
“好嘞!”
二人穿过树林走到九州城门之下。
这时,原先那些聚在城楼上给徐义堂加油助威的宾客,脸色难看,心情复杂。他们看见这个徐义堂口中的“妖女”领着个穿着药王谷弟子袍的少年走近了,皆是一愣。
只见那斗笠下的少女,肤白如玉,容颜灵秀,气度更是超然脱俗,看她周身散发的祥瑞之气,哪里和妖女搭得上边,分明就是名门仙宗中雪藏的仙子嘛。
“感谢姑娘为九州城铲除了一大祸害,不知您来九州城所为何事?”
“顺手的事,不必客气。”云芷沉吟片刻,语调无比自然的回答道,“我是顾韶秋的……同门。听说九州城出了点事,游历在外,凑巧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