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局势来看,这罗笏恐怕是成了一具有着极强攻击性的行尸,生前的天阶实力还保留着,可记忆却是全无了……不然他怎么会连玉奴的气息都辨不出?
就在云芷打算先解决周围那些碍事的傀儡再想办法将罗笏重归于土的时候,罗笏再次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
可这次,周围的傀儡却停下了动作,仿佛又回到了笼中静止时的状态。
而罗笏则瞪着那双瞳孔极小的死人眼努力瞧着云芷的手臂,似是在辨别什么。这时小花蛇忽然窜到了罗笏的头顶,盘成三圈,像个蛇皮帽子似的。
罗笏原本狰狞的神情似乎缓和了些,他牵动着铁锁,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小花蛇,居然……笑了笑。
“我去!这家伙连本尊都不认得了,却还记得给宁欣捡来的这条蛇!”玉奴见此,气得直跺脚,她竟还不如一条蛇,着实很没有排面。
“别气了,你那会儿就是个破虫茧子,换我也记不得啊。”云芷见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只觉好笑,“这多少是件好事,起码证明他还能认得人。”
“你才破虫茧子,你全家破虫茧子!”玉奴狠狠瞪了云芷一眼,攥着拳头恨不得往她脸上直接揍上一拳。
“噗——神医姐姐,这小妹妹还挺好玩儿的,是你路上捡的吗?”原本躲在一旁憨憨看戏的封阳见此,忍不住笑出了声。
玉奴转过头,这才发现这个莫名多出来的少年:“他谁啊?你又在外面背着北堂璟拈花惹草?”
“算是捡的。不过以她的年纪都好做你祖姑奶奶了……”云芷一把按住玉奴的头,笑盈盈的对封阳说道,“你既然擅长炼器,有没有法子解开锁着他的铁链?”
封阳只是好奇的看了玉奴两眼,随后便乖乖走了过去,研究这些铁链。
自从罗笏被摘走铁符又见到小花蛇后,似乎将云芷等人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便没有再号令傀儡伤害他们,只是静静站在一边任封阳研究他身上的九条铁锁链。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
少年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来。
“这种精铁炼制出的铁锁链用寻常刀剑定是劈不断的,但我有一件法宝可以熔断它……”
片刻后,原本锁住罗笏的九条铁锁链就被依次被封阳的法宝熔断了。被解开束缚的罗笏走了两步,将周围那些傀儡挨个儿掏了一遍,将那些和着血的寄生蛊虫一股脑儿的捧在手里,四处翻找着东西。
“他,这是在干嘛?”封阳嘴角一抽躲在云芷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管他,这算是职业病了。”玉奴淡定自若的解释道,随后冲云芷摊出一方白生生的小手心,“有没有盒子一类的,给他装蛊虫。”
云芷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南疆大巫自然是喜欢收集各类蛊虫的。”说罢她便从袖袋中掏了一把空药盒递给了罗笏。
他看见了可以装蛊虫的容器,喜不自胜,连忙接过一个个分门别类的装好后塞进了自己怀里。
云芷与玉奴二人抱胸在边上等了半天,可就是不见他倒下。
“额,这位老兄不是一具被操纵的行尸么?既然已经被我取走了铁符,他怎么还不死?”
玉奴同样疑惑:“不知道哇。你说他这样还能动,咱硬给人埋回去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