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起来,我的刀法还是得到了云前辈的点拨才得以突破瓶颈达到如今的成就。”罗骓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感慨的说道。
这下,段子鸿彻底傻眼了,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女子,居然是指点罗管事刀法的师父!?
“可……就算你是一位厉害的前辈,我们段家好歹也是江阴首富,家资无数富可敌国。既然欠了你的钱,上门去讨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绑架我?难不成你觉得我们段家还不起你那点银子……”
听段子鸿当着云芷的面说出这样天真又无礼的话,罗骓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咳咳,大少爷,你年纪尚小,不知此事因果便不要多说了。”
段家欠这位云前辈的,这哪里是段子鸿口中的“那点银子”这么简单……
段子鸿瞪大了眼,惊异的看着罗骓此时对自己“大不敬”的举动,心中狐疑万分,以前这个云姓女子与段家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瓜葛,居然让有段家为靠山的江阴刀圣都如此忌惮。
云芷倒是并没有把段子鸿那番天真的话语放在心上,闲闲的弄了弄指甲:“不瞒你说,我本来买完山楂就想上山办事的,偏偏你要跳出来自报家门“匡扶正道”,要不是你说自己是段家人,欸,我差点忘了几十年前段崇德还欠我一笔钱没还来着。”
罗骓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这位大少爷一眼,心下揣测,等家主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把云前辈这位大债主给招来的,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暴打亲子。
他非常卑微的弯着腰,向正在窗边坐着的云芷提议道:“云前辈,既然这是一场误会,不如请您移步七羽镇最近的段家别院,我将家主请来,细商此事?”
“哦也行,等我吃完饭,走到你们那处别院,段崇德应该能到吧?我最近比较忙,这不是百忙之中抽空来要个债么。”云芷说着,瞥了眼桌上那些碎裂的碗碟,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罗骓一眼。
罗骓立马反应了过来,赶紧唤来小二,撤了那些杯盘狼藉,重上一桌新的,记在段家账上。
“前辈请慢用,我这就去请家主。”
见原本来帮自己的罗管事,一转头撇下自己要走,段子鸿急的叫了起来:“哎!罗管事,我!别忘了带我一块儿走啊!”
这个姓云的女人实在是太邪性了,从方才在那小摊前见到她的一刻起,自己就没遇到过好事,连罗骓都对她如此忌惮,他哪里还敢一个人和她共处一室。
可此时,平日里忠心耿耿的罗骓却跑的跟兔子还快,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哪里还管得着段子鸿的死活。
云芷不客气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燕窝莲子羹,嗤笑一声:“你现在要是走了,到时候你爹赖账不给钱,我好歹有个筹码好谈。不然你们全家一块儿跑路,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段子鸿仿佛听了什么笑话,笑出声来:“这怎么可能,虽然连罗骓都尊你一声前辈,但依我看,你这前辈是太久没出来见世面了。段家今非昔比,财产更是不计其数,每日进账都足够这七羽镇的所有百姓过活一日,就算爹爹年轻时欠了你一些钱,如今连本带息还你又有何难。”
云芷听了段子鸿不知天高地厚的这番话,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你嘴巴闲着不如陪我一块儿吃点,待会儿到了你家别院见了你爹,再说大话也不迟。”
段子鸿想着,这桌菜左右是记在了段家账上,更何况他在玄元宗外门修行,条件艰苦,也吃不到这样的珍馐,可别便宜了这个奇怪的女人……
然而,当他举起筷子要夹菜时,却发现桌上居然没几盘全乎的菜了,松鼠桂鱼剩了鱼头鱼尾,油焖大虾剩一盘油,更离谱的是原本满满的一海碗海参鲍鱼羹,居然只剩了碗底的几片参。
“嗝——”玉奴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云芷肩膀上,心满意足的大了个饱嗝。
段子鸿震惊的看了过去,由于玉奴隐匿了身形,他以为是云芷在极短的时间里将桌上那么多菜扫荡一空,无语道:“你一个堂堂前辈高手,怎么跟饿了大半月的乞丐似的。”
云芷扭头瞥见幸灾乐祸的玉奴,才发觉竟被这家伙摆了一道。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脸皮厚。
“怎么,还能吃穷你堂堂江阴首富不成?段大少爷要是饿,再叫一桌呗。”
玉奴被云芷的厚颜无耻惊到了,她默默竖了个大拇指,却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比原先大了些,而云芷那明明够自己坐的肩膀,仿佛单薄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