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团紫黑色的煞气在观星台上化作了人形,挡在了章宜面前。
云芷盯着那人,秀眉微蹙。
这气息,不就是那日闯入玄元门禁地意图盗走苍灵花的那个紫衣人么!
她身上穿了封阳送给自己的金鳞护甲,却依旧被这紫衣人一击,受了不算轻的内伤……可见此人修为必然已是天阶之外了,恐怕比北堂璟还要强些。
本来还愁找不到这个在玄元门杀人偷花的小贼,想不到居然在衡阳门的观星台碰上了,这可真是巧,都省的她大海捞针的去寻了。
“阁下何许人?竟来插手我与衡阳门的私事。”
云芷按着心脉慢慢站起身,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轻轻抹去嘴角的血痕,猝不及防挨了这一击确实把她弄的有些狼狈,簪发的竹枝都被震断了,一头青丝随风扬逸着。
那紫衣人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斗篷中,连一丝头发都没露出来。
“是你!果然是你,云清洛。”
那嗓音雌雄莫辨,听起来呕哑嘲哳让人很不舒服,像是声带被人剪断过似的。可让云芷心中感到意外的是此人对自己的称呼。
当世,竟还有人人的她,知道她的字?这厚重的深紫色斗篷之下,究竟藏着谁?
“你认得我?”
那紫衣人咬牙:“我怎会不认得,你将我害成这样,自己却不老不死逍遥快活,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既然你今日主动撞上门来,就受死吧!”
“我倒却实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云芷微微眯起眼,袖下的手中已结成法诀,“不过我不想死在你这没脸见人的家伙手里。”
这疯言疯语的紫衣人何尝不是撞上了她,既然如此,两日后便带着这真实的凶手一起去玄元门,尽早把“白璃”背着的莫须有罪名给洗了。
那紫衣人冷笑:“今非昔比,你倒试试可还有逃生的能耐。”
说罢便伸出一支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臂,悬在闭关中的章宜头顶……这时,章宜眉心中那颗金色储灵丹便钻入了紫衣人体内。
面对云芷的操纵时空之术竟几乎没受到影响,直直朝云芷的心脉一掌拍来。
好在云芷反应够快,擦身避开要害之处,只是被那一掌的余威所波及。
“不是吧,这紫色的妖怪居然能破解你的术?”玉奴惊讶的叫出了声。
云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没有破解,只是此人用储灵丹暂时提升了修为,因为速度足够快,即便操纵时空,依旧无法限制其正常动作。”
这人若与自己是同一时代的修士,那么千年过去,其修为定当是深不可测,而她迄今为止还没碰上过这样的对手,心中确实没足够的把握控制这神秘的紫衣人。
可既然此人也活了数千年,为何先前她从未碰到过呢?
依着方才那些话,此人对自己深恶痛绝,应是用尽手段找自己报仇才是……虽然她根本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何人。
玉奴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咋办啊,你能打得过吗?本尊现在这点能耐可不够替你干架的。”
云芷神态严肃的点了点头:“那你分我点匿迹粉吧。”
“啊?”
“方便逃跑。”
*
当赤阳真人赶到山门口时,只见一架马车正好端端的停在边上。
他走到车前,朗声问道:“阁下可是那叛逃出玄元门的外门弟子白璃?”
车帘却丝毫未动,只传来一声轻笑:
“赤阳老儿,你总算肯出来受死了。”
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听到如此挑衅的话语,赤阳气得满脸涨红:“你!!无名小辈,安敢来我衡阳门撒野!”
他懒得再与车上的少女虚与委蛇,直接一挥剑,将那架马车直接劈成了两半。
哐——
一声巨响之后,那车被剑气震得四分五裂。
而车内哪有白璃的影子。
只有三个衡阳门的弟子四仰八叉的昏迷在地,如今马车散架了,他们也都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大长老,这……师兄他们这是怎么了?”
赤阳上前查探了一番,松了口气,除了被自己方才的剑气震出了一些内伤,其他并无大碍,只是被下药昏迷了。
赤阳挥了挥手:“安置好他们。”
随后看见地上有一块方才从马车里掉出的留音石……
“该死!这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