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意外的看了云芷一眼:“你以前好像没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我是没想管你闲事的来着。”云芷淡淡看了玉奴一眼,随后转头对宁欣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回主峰去,若问起我,就说我负了伤回来休息。”
“好。”
宁欣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转身便往门外走,可一直到跨出了这间小屋,都没见玉奴跟上来。
她疑惑的回过头,看见那双金色的翅鞘还停在云芷的肩上。
云芷伸手扑蛾子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肩:“她是这一任南疆大巫,你可以跟她走了。”
玉奴双手叉腰傲娇的冷哼道:“她这么弱,怎么能当大巫呢!本尊是不会承认她的……”
“既然神女不愿意,就还是先呆在白师姐这儿吧。”宁欣一如既往的低下头,任长长的刘海遮住那双异色瞳仁中失落的神色,兀自走了,也没听见玉奴之后的话。
“除非她能在一年内突破为玄阶修士,那算她还有些潜力。”
云芷看着宁欣的背影,微微一笑:“她进步很快,距离玄阶只差一线。她的蛊术也很不错,给了我不少启发。”
玉奴撅着嘴嘟囔道:“没想到你还挺会夸人的,当年怎么只会埋汰本尊?”
“为了个男人,背井离乡命都不要了,我是没见过你这样的蠢货。”
云芷掸灰尘似的将肩上的玉奴挥到了一旁,便打了个哈欠朝床边走去。
“呵,本尊可不如你有福气,让男人自愿把命拿来给你当沙子扬了……”说到这儿,玉奴后知后觉的捂住嘴,有些慌张的看了云芷一眼。
只见女子的背影僵了一下,随后转身折了回来。
“我糟践谁的命了?话可不能乱讲。”云芷皱了皱眉,盯着玉奴沉声问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玉奴被她忽然认真的神情吓住了,半晌才哼哼唧唧的开口:“你的私事自己都不记得,本尊怎么可能知道。你这个变态又奇怪的女人,鬼知道你经历过什么。”
“那你为何要说那样的话。”云芷负气的伸手弹了玉奴的小翅膀,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
玉奴双手抱胸飞到云芷面前,伸出一条纤细的小胳膊,戳了戳云芷的衣襟:“你的记性真的很差诶!当初咱们认识的时候,不就是你一个人在雪山上耍酒疯,和本尊哭诉说自己亲手毁了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么,鼻涕眼泪糊了本尊一身,恶心死了。后来么,也没听你再说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尊就去南疆了。”
云芷抓了抓后脑勺,竟毫无印象,她居然也会耍酒疯?她自小到大酒量一直很差,几乎是滴酒不沾的……
*
天宏皇度,煊王府。
月上中天,一道黑影进入了灯影重重的王府书房。
“主子,自从上回皇帝颁旨要您返回北境御敌,属下就发现王府周围多了好几个龙隐卫监视我们,宫中也没传来什么消息,皇帝不会是真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您下手吧?”
陌风跪在一道龙纹缂丝金纱帷幔前,隔着帷幔,可看到一道挺拔清瘦的背影正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巨幅兵防疆域图。
“闭关的那几人如何了。”
北堂璟转过身,那双幽深的凤目在灯火下,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影。
“正如您所料,东边西边二位供奉已经出关了,只是消息被皇室刻意封锁,朝中暂且无人知晓。”陌风如实禀告了他打探到的消息。
“他觉得,本座也不该知晓。”
北堂璟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陌风刚想问什么,忽然听到书房外传来王府管家前来通报的声音。
“王爷,宫中来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