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北堂宇虽与慕云芷有婚约,实则一直与慕玉娇暗通款曲。
本以为慕玉娇深爱着自己,可没想到她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
眼前的这个穿着嫁衣的女人,也不过是想要嫁给所谓的“太子”而不是他北堂宇,过往种种都只是逢场作戏……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从他心底涌起,看着慕玉娇在面前歇斯底里,他听到阵阵耳鸣,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教习嬷嬷到底是宫中的老人了,当机立断吩咐道:“还不快将王妃带进来拜堂!误了吉时,我看谁担待的起!”
如同押解犯人一般,慕玉娇可谓是毫无形象可言,她的双手被侍卫反剪着硬拖进了安平王府。
一路上她尖叫着挣扎,甚至动用了灵气攻击王府侍卫。可黄阶的实力属实平庸,天宏帝派来监视的暗卫一弹指,便无法动弹了。
莫大的恐慌与绝望笼罩心头,慕玉娇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原本喜庆的安平王府,此时乱成了一锅粥,北堂宇看见外面的人看着热闹,冲他指指点点,毫无昔日的敬畏与崇拜。
理应前途无量的玄阶修士成了废人,后又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如今,连新婚妻子都死活不肯嫁给他。
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外边艳阳高照,可此刻,北堂宇感觉自己好像是站在冰窖里。
看着王府的大门缓缓关上,他莫名想起三年前同样的至暗时刻……可那时,一个温柔漂亮的小女孩总是陪在他身边,甚至自愿将内丹献给他。
自己却将其弃如敝履,若能重来,他定要善待那个真心对他的女孩……可惜,她好像已经死了。
“是死了,还是被你害死的。”有道空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突兀的响起。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北堂宇看见了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在眼前划过,她唇边的笑意好似一道冰锥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本能的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北堂宇忽然失态的尖叫了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在那座破旧的王府内狂奔起来,仿佛在躲避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安平王疯了。
*
当晚,龙隐卫便将安平王府发生的事如实禀告了北堂建。
中年帝王看着桌角的玉玺,眼神晦暗不明。
他原本最欣赏的长子,被一个小女孩亲手废了。
“陛下,那慕云芷该如何处置?”
“处置?”天宏帝自嘲的笑了笑,“你看朕现在有处置她的本事么?”
如今的这慕云芷哪里还是以前那个任他搓圆揉扁的小姑娘了,她表现出的惊人实力,早就超过了天阶之境,除非是几位帝国供奉回来,不然整个皇城还有何人奈何得了她?
那日国师对他说,真正的慕云芷已经死了,而如今这个神秘的女人,连国师都无法算出与她有关的任何信息。
而这样一个诡异又可怕的女人,偏偏还与北堂璟还走的那样近!
听说她还医术高明,那若是解了北堂璟身上的毒,恐怕一如前太子失去储位,连他这皇位都不再稳固了。
两位天阶高手……简直是连阎王都会吓醒的噩梦。
龙隐卫首领背后冒着冷汗,尴尬的跪下请罪:“属下无能!”
“起来吧。”北堂建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深深叹了口气,疲惫的瘫坐到了那张并不舒适的龙椅上,“打开国库,寻些宝物给西陵郡主送去吧。若能拉拢她,那便也算相安无事了。”
“是。”
*
翌日早晨,云芷坐在云府的花厅中,愁容满面的看着宫人将一箱箱御赐的金银珠宝往她的府库里搬,颇感头疼。
慕锦兰过来找云芷,恰见这一幕,不禁感慨:
“三妹好福气,陛下竟赐给你这么多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