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日月教有铁矿?”知州喝了碗面前的清茶,才敢壮着胆子反问。
洛盈盈点点头,丝毫不遮掩,甚至还开始吹鼓后山的铁矿:“据我的勘测,那些铁矿估计是精铁矿,要比其他普通的铁矿更要珍贵!”
“若是能将这些铁矿都开采出来为自己所用,肯定会有不小的发展。”洛盈盈说得绘声绘色,立马给知州画了张大饼。
但知州也不是吃素的,言语之间就听出了洛盈盈心中所想,他轻笑一声,反问道:“那洛小姐是要将这铁矿献给朝廷?”
“自然不是。”
洛盈盈愣在那里,还好桑御反应够快,直接了当地拒绝了知州,若不然的话他非但没有得到好处,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知州也不生气,反了然地笑了笑,看那样子像是故意的。
“那既然是这样,就恕我爱莫能助了。”知州直截了当地拒绝。
他本以为这两个小孩会知道事情不好办就会见好就收,却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收敛,还更加张狂。
尤其是桑御,身高已经又多了半个头,再过些日子怕是和成年男子相差无异。
“知州大人,可否进一步说话?”桑御委婉地提醒道。
知州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眼就看出了桑御是想贿赂他,冷哼一声,一副风高亮节的模样:“小伙子,你还是省省吧。”
桑御笑笑,非但没有按照知州说的去做,反而还自顾自的往外面走去,只轻飘飘的递了几句话来。
“世人都知道知州大人清正廉洁,做事更是公正不阿,却没有人知道大人有一位身患旧疾的儿子,得的可是烧钱的病。”
话落,就站在门口,直直地看着知州,像是在等他出来。
知州心里的痛处被说中,这小子怎么会懂这么多?
洛盈盈也有些惊讶,却没有当场质问,毕竟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拿下知州才是重中之重。
犹豫再三,知州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简单的安排了洛盈盈几句,就向桑御走去。
知州不但脸上写满了恐慌和不解,和桑御单独待在一起之后,张口就是质问:“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突然开始怀疑这小子的身份,好像并不只是一个毛头小子那么简单。
桑御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知州的家庭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您的一生清正廉洁,一路从疾苦的地方到了这里,虽然生活条件得到了改善,但儿子却落了一身的病根。”
“您这差事本来是肥差,随随便便收点礼捞点油水就能捧满钵满,可您偏偏没这么做,才会让儿子的病情一拖再拖,最后终生相伴,我说得对吗?”
这些都是桑御查了好久才得到的消息,为的就是今天这一遭。
看着现在的情况,知州心里一凉,他确实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却也无愧于身上这乌纱帽。
“你不必多言,我不会做罔顾王法的事。”知州心一横,又拒绝了桑御的请求。
但桑御本来也没想给他送礼,直接见人下菜碟:“知州大人,我们小姐说了,只要朝廷能够允许我们开铁矿,所盈利的钱您都能分走一分的利。”
“你说什么?”知州没听说过这么新潮的规矩,有些听不明白。
桑御看着对方的兴趣被挑逗了起来,立马和他细细解释:“我们小姐知道你日子难过,又不肯接受那些不义之财,所以才想通过这个办法帮您。”
“若是开采铁矿的事情真的能成,那钱财进账走的是正规流程,您拿的也不是黑心钱,反而还为朝廷做了贡献。”
桑御把其中的道理掰开揉碎了和知州细讲,他就不信对方不动心。
知州心里纠结万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若是放弃,这就无异于放弃了自己儿子的生命,他们的生活早已捉襟见肘,那些固定的俸禄根本支撑不起儿子的医药费用。
这次,知州真的动心。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么做不会遭受律法的制裁?”知州再次问道。
这话一出,桑御就知道知州的心思已经动摇,当即就给他打着保票:“若是您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和我们小姐谈。”
“桑御所言不假,若是您嫌少,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这时,屋子里的洛盈盈也走了出来,一张口就把肯定着桑御刚刚的所作所为,瞬间让知州心里有了底。
他心一横,为了自己的儿子,干脆答应了下来:“好,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
桑御内心滑过一抹喜悦,高兴地看着洛盈盈,想和她分享着胜利的感觉。
洛盈盈也同样眉眼带笑,但知州也不敢打保票,直接把话挑明了说:“现在日月教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上头把这件事情批下来,所以……”
“只要您尽心尽力,我绝对不会有半句虚言。”
洛盈盈打消了知州的疑虑,只要对方肯帮忙,她就不嫌弃。
知州这才放心大胆地去做,一份奏折写了上去,里里外外全都是夸赞日月教的好话。
这件事情在朝廷内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让皇上细细查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