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御脚上轻功运行,猫着身子到了这破屋旁,年久失修的屋子隔音很差,里面的动静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今天我又接了两笔大单!这要是成了的话,今年可就赚翻了!”
“谁说不是呢,这不比跟着那个黄毛丫头干强多了?你说说她到底抽了我们多少钱啊!”
“哈哈哈!快加油干吧,天一会儿就亮了……”
紧接着,就是织布机运作的声音。
桑御在外面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当场就破门而入,给他们一点教训。
但为了洛盈盈,他还是强忍了下来,立马回去将这一幕汇报给了她……
“过分!”
已经是半夜,洛盈盈屋子里亮堂堂的,桑御就坐在她的对面,绘声绘色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洛盈盈重重地拍打着桌子,怒气难掩,小脸儿都气得通红。
桑御不忍心看她受委屈,提着剑站了起来:“我这就带人把他们的老窝端了!”
想着洛盈盈一心为村民,为他们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要遭人怀疑。
“别!”洛盈盈连忙制止道。
虽然她也在气头上,却也知道以暴制暴不是最好的办法,更何况面对的是平民百姓,要是真这么做的话,怕是泼向日月教的脏水会更多。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损害村里的利益吗?”桑御有些沉不住气。
洛盈盈握紧了拳,目光灼灼地看着桑御。
两人也不知道安静了多久,洛盈盈才稳定好自己的心情,转而开始劝桑御:“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但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只管等着就好。”
“等着?”桑御不明所以,眉都皱在了一起。
洛盈盈嘴角却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劝他早点回去休息……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来找他的村民越来越多了,洛盈盈干脆直接闭门不出,农田也不去了,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瞬间,她的骂名就像瘟疫一样肆意开来。
“那个日月教主的女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随便把我们的利益弃之不顾呢!”
“谁知道啊,现在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见一面都难!”
村里到处都是闲散的人员,聚在一起准没什么好事,张口闭口说着洛盈盈的坏话。
陈长乐每天来去私塾,这种话自然听了不少,但他坚信洛盈盈不是这种人,所以每次都上去和对方理论。
若他还是以前无依无靠的无名小子,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现在自己的娃娃在人家手底下念书,多多少少也会忌惮些。
但陈长乐的努力也只是杯水车薪,还是掩盖不住村里的风言风语。
这一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就去找桑御,想让他帮着劝劝洛盈盈,让村子赶快恢复正常。
他到了桑御房间的时候,桑御正在擦自己的剑。
这把剑着实不错,剑刃上反射着光芒,有些刺眼。
但陈长乐每每踏进这里,都会想起自己在桌子下发现的那几张碎片,对桑御的忌惮更多了些。
他没有上前,只是站在门口冲里面嚷道:“桑御!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在讨论小姐,你快出来,与我一同去劝劝小姐!”
桑御擦剑的动作停了下来,走到陈长乐的面前,似笑非笑:“你都能想到的事情,难道小姐想不到吗?”
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抹小骄傲,看来洛盈盈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一人。
陈长乐不明所以,他只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小姐非常不利:“可是我们……”
“行了。”桑御打断他的话:“小姐自有安排,你只管教好自己的书,其他的都不用掺和。”
说完就要赶人。
陈长乐虽然有些纳闷,但也知道桑御对小姐的关心不在自己之下。
他都不着急上火,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当了教书先生后,他也聪明了不少,思索一番还是听了桑御的话,乖乖回到私塾里教书……
日子一天天过去,街头巷尾的咒骂抱怨传得火热,夜里那间破房子里的织布声也没有停过。
一切都在向洛盈盈所料想的那样发展。
果然,那些偷接订单的村民贪婪到了极致,成熟的棉花都快被摘完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对那些还没有成熟的下手。
月黑风高。
他们一行人钻在棉花田里,偷棉花的时候还不忘调侃。
“这棉花的品质可真是大不如前了,要不我们再等等,等棉花长大些?”
这个村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摘棉花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过。
而他的同伴更加贪心,只要是他扫荡过的地方,叶子都落了一地。
“怕什么!全都摘了它!”
“就是!要是让洛盈盈那丫头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