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审问即将开始的时候,小太子忽然过来求见。
付小楼恍然大悟:所以前面几次没碰见,是刚好错过了啊?
然而皇后却不打算让小太子进来,反而道:“这个事情与他无关,就别让他过来糟心了。他与淮安感情深,看到这一幕,必定会难过。”
陛下却蹙眉道:“让他看看也好,毕竟他将来是一国之君。”
丞相也颔首:“陛下言之有理。”
付小楼若有所思看一眼皇后:真的只是不想让小太子难过吗?
皇后倒也没太坚持,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付小楼之后,就让人将小太子叫进来。
付小楼看了小太子一眼。
虽然知道这是重新来过了,但看见小太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目光停留在他脑袋上。
就在那儿,曾经为了保护她,小太子的脑袋都破了,流了一脑袋的血,还脑震荡。
付小楼心都有些柔软起来,忍不住和颜悦色:“你别担心我,人不是我杀的,已经查明白了。”
顿时小太子就惊喜起来:“已经查明白了?太好了!”
他是真的为付小楼高兴。
看着这对不是姐弟,却硬生生演绎出了姐弟情深的姐弟,谢安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只是一堆数据,为什么她却如此投入感情和真心?
可看着付小楼那真心的笑容,弯弯的眉眼,柔软的目光,他的信念第一次动摇了:是否会是完全不同的体验呢?
皇后淡淡的打断了这一份姐弟情深:“好了,先说正经事儿吧。不是说,这个事情已经查明白了?如何个明白,还没说呢。”
付小楼看一眼谢安。
谢安就看向了沈大夫:“沈大夫,前几日是不是有人找过你,想要让你帮她撒谎蒙骗别人自己已经有身孕?”
沈大夫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张口,全是不由自主的小颤音:“对。是有这么一位姑娘。”
“她长什么样?”谢安不疾不徐的问:“她是什么时候让你去的?你可知道她是谁?”
沈大夫抖抖索索:“是春景,她叫春景,是公主府上的婢女。但是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在公主府了。我不敢不听她的。要是我说了实话,公主知道我被收买了,那我就活不了了啊!”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最开始,我还以为那是公主的授意,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公主的意思,她要骗的人,就是公主!公主当时勃然大怒!好在没有迁怒我,我赶紧就走了。”
沈大夫一下就跪下了,忙不迭的磕头:“是我见钱眼开,是我鬼迷心窍,这个事情都是我的错,求陛下饶命!”
他顿了顿,狠狠心道:“就算是要追究,也请陛下饶了我家里人吧,他们离得远,什么都不知道啊!”
付小楼觉得沈大夫还真是不傻:这个时候,还知道求谁最有用。
但他是真胆小啊……
付小楼忍不住问了句:“她给你多少好处,你居然答应了这个事情?”
一时之间,众人也都对这个问题挺好奇的,于是就看住了沈大夫。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沈大夫出的冷汗直接就将后背都打湿了。
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简直是恨不得昏厥过去的样子。
可惜,沈大夫身体显然挺好的。他没有任何昏厥过去的迹象,还不得不开口:“她给了我两根金条——说是事成之后,还有两根。”
付小楼很想问一句“金条有多重”,但觉得问出来显得自己很没常识,于是悄悄的又将话咽下去。
不过看样子,这两根金条,显然是不少钱的。
否则,沈大夫也不至于动摇成这样。
陛下显然对沈大夫这样的小人没有什么好感。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沈大夫,面无表情,不怒自危:“为了两根金条,竟然连医德都不要了,很好,你很好。朕问你,你的医德呢?”
付小楼心里悄悄回答:很简单啊,被钱吃了呗!
沈大夫根本不敢回答。
他伏在地上,冷汗出得更厉害了,只是一个劲儿的认错和求饶,毫不吝惜自己的砰砰砰磕头。
付小楼看着沈大夫那个样子,都忍不住替他感觉到疼。
最终,陛下只冷冷道:“拖出去,打断手。”
大夫给人问诊,最重要的就是手。
手被打断了,以后就休想再当大夫。
这一下,陛下是直接就将沈大夫的职业生涯都断送了。
付小楼既觉得有点过了,但又觉得应该如此:这跟吊销医师执照一个意思。
但现实中,吊销执照,只是没法从事这一行,身体还是健全的。
而现在,沈大夫的手,肯定是保不住。别说没法从事这一行,以后怕是生活都会有影响。
沈大夫吓得当时就惨叫了一声,更要卖力的求情,不过那些禁卫军可给他半点机会,直接就将沈大夫拖出去了。
为了不让沈大夫开口打扰众人,禁卫军还十分贴心的将沈大夫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根本一点声音都不让他发出来。
沈大夫惊恐的眼神,让人不忍直视。
小太子明显有点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