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楼及时地阻止了谢安。
谁也不知道蜡丸里头包裹的是什么东西,万一是剧毒的话,那谢安不是就有危险了?
最主要是,联系到了前几次死亡的痛苦,付小楼由衷的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最好不要冒险。
谢安也想到了前面几次经历,然后将蜡丸又装了回去:“叫个大夫过来看看。”
付小楼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付小楼和谢安又召集了王府所有的仆从过来问话。
付小楼将这件事情直接交给了谢安。
谢安只问了一个问题:“最近一段时间,春景都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众人懵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有人看向了付小楼。
付小楼毫不犹豫:“只管说实话!”
于是春景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就这么的被一点点扒出来了。
春景开始出现不对劲,是从三个月之前开始的。
只不过具体时间,谁也说不好,只知道春景忽然就烦躁起来。
不仅脾气变坏了,还会看着付小楼发呆,甚至有时候就红了眼眶。
付小楼:……所以说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不难猜出,春景那个时候,恐怕是在犹豫。
付小楼看一眼谢安,压低声音:“问问三个月之前,府里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或者春景见过什么人没有。”
谢安竟然也没多问,直接就听了付小楼的。
三个月之前,是淮安公主的生日。
淮安公主那段时间都很忙,先是宫里筹备淮安公主生日宴,没少派人过来问,以及还有不少人过来送礼。
她毕竟是陛下的嫡长女,又十分受宠,当然也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
淮安公主这一过生日,不管京都的,还是外地的,不知多少人跑过来送礼和恭贺。
甚至生日当天,宫宴上,付小楼随着皇后,与众命妇一同饮宴,热闹到了晚上才回公主府。
不管是谢安还是付小楼,几乎可以断定,应该就是这段时间里,有人和春景碰过头,又说过一些什么,制定了这样一个计划。
可人那么多,根本锁定不了任何人。
最后,谢安和付小楼只能放弃了从这上头找线索的想法。
只是忙活这么一日,天此时也渐渐暗下来。
随着太阳沉入云层之中,大地渐渐退去光明。
黑暗渐渐袭来,随着黑暗一起涌入世间的,还有惶惶不安。
公主府里虽然灯火通明,但每个人都有点忧心忡忡。
驸马白司辽和春景的尸身,寻了一个屋子摆放着了。
因为案子还没水落石出,所以也没有设下灵堂。但仍旧也有焚香祭拜,大门口同样也挂了白。
付小楼想着明天的事情,多少有点不安。
她其实也不知道镇南王那边是什么意思。
付小楼当时其实就是早了个借口。
如果能在今天将事情查明白,是最好的,但现在看来……
小太子坐在付小楼身旁,不知如何宽慰她。
谢安拿了纸和笔,一直在写写画画。
气氛有些紧张,又有些低迷。
付小楼问小太子:“镇南王好说话吗?”
小太子毫不犹豫摇头:“镇南王十分凶悍,而且听说脾气不怎么好。”
他知道付小楼想问什么,当即就小声说了句:“但明天要来的使臣,是镇南王的亲侄儿,也就是驸马的堂兄,叫白芒,倒是性情很好。我见过好多次了。上次皇姐过生日时候,他来还送过贺礼,皇姐忘了?”
付小楼尴尬一笑:我都没见过,我上哪里忘去?
小太子也没在意:“皇姐不记得也正常,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可付小楼忍不住苦笑:明天我的命运,就把握在这个不是什么大人物的人物身上了。
一晃眼就到了后半夜。
人人困顿不堪,可没人敢提睡觉。
付小楼和谢安悄悄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安颔首。
付小楼就推了推小太子:“我送你去睡觉吧。我也困了。”
小太子猛的惊醒过来,好半晌才缓过来,忙摇头:“我不困,不要紧。”
可付小楼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让王福井安排了小太子睡觉的地方,付小楼就送小太子到门口,而后回了自己屋子,主动要求:“我想静一静。你们都出去吧。该睡觉去睡觉。”
尤其王福井年纪大了,付小楼更直接让他回去睡。
至于其他人,都没强行留下,只有桃宝说一定要陪着付小楼。
付小楼没拒绝,乐呵呵道:“也好。”
坐在板凳上,付小楼随便从书架上摸了一本书,然后就开始装模作样的看。
一面看一面偷偷打量桃宝:会是她吗?她怎么还不动手?这么好的机会,走过路过不容错过啊!
桃宝最开始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但最后她站不住了。
付小楼心中暗搓搓的亢奋起来:她准备怎么杀我?是背刺,还是勒脖子?下毒恐怕有点不太行吧?好好奇,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