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不知道自己此刻看莫小北的眼神，是那般宠溺与温柔，他伸手，想要帮莫小北撩起散落在额前引得莫小北脸颊痒痒的头发。
可当手快要触碰到她脸时，停住了，他缓缓曲起骨骼分明又修长的手指，轻轻握拳。
转而，拍了拍莫小北的肩膀：“小北，下班了。”
莫小北迷糊的醒来，揉了揉眼睛：“额……下班……下班……”
“我送你回去吧。”顾言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莫小北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这么晚已经没有公交车了。”顾言道：“你等我，我去拿钥匙。”
“今天挺晚了，我有点事，明天再开吧。”顾言对着电脑说道。
刘欣道：“那行，张敏，明天你再重新约个时间。”
……
顾言打开副驾的门，示意莫小北上车，莫小北实在太困了，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顾言调好空调的温度，避开限速路线，很快就将莫小北送到家楼下，轻轻拍了拍莫小北的肩膀：“小北……小北……到家了……”
“啊，这么快。”被喊醒的莫小北，坐直身子，张望道：“我怎么感觉……刚上车没多久。”
“快回去睡吧。”顾言关切道。
“谢谢顾总。”莫小北总算清醒了：“你注意安全，拜拜！”
莫小北边往家走边接通电话：“妈。”
“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李梅突然关心客气的语气，让莫小北不适应。
自从上次那通电话以后，母亲再也没联系过自己，这次母亲突然这么小心翼翼，可能跟上次自己发脾气有关：“没，我刚下班，怎么了？”
“快过年了，今天要回家过年的吧？什么时候回啊？”李梅问到，他并没有关心女儿怎么这么晚还在加班，莫小北期待的关心落了空。
莫小北道：“嗯，还有半个月吧。”
“啊？这么晚？”李梅道。
“公司放假晚。”莫小北觉得母亲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我到时候看能不能提前请假。”
“额，不用，不用，请假要扣工资的吧，没事，没事。”李梅听莫小北说要请假，赶紧阻拦道。
“这不快过年了吗？这讨债的又上门了，你上个月给的五千不够，想问下你12月份的工资是不是快发了？要是发了，尽快给妈转过来。”李梅道。
“还有件事，想跟你说下，你弟模拟考，考的不好，大学应该又是没希望了。所以我打算让他大学别上了，你不是做人事的吗？回头你给他也找份工作，减轻一下你的负担。”李梅又补充说道。
“高中毕业能找什么工作啊？现在大城市学历都是本科起步，稍微好点的公司还要全日制本科，不上大学怎么行？现在干什么不要点文化？”莫小北打开房间的门，将包扔在床上坐下道。
“不上大学是您的意思，还是小南的意思？”莫小北问道。
“我肯定是希望你弟能好好上学的呀，这学习成绩不行怪谁啊，而且小南心疼你，不想你一个人那么累。”李梅道：“我也不想每个月管你要钱的呀，有时候还要看你脸色。”
“我什么时候给您脸色看了？”莫小北无奈道：“小南必须要上大学，回头我来劝他，12月份工资还没发，我算了一下，就算发了，除去日常开支，也只有5千不到的结余。”
“五千不顶用啊，欠如果爸爸就五千了。”李梅道。
“你为什么要问安老师借钱啊？”莫小北很是生气。
“这有什么的，我们不是一直拆东墙补西墙吗？你那点工资也不够啊，以前借的钱都是要还人家利息的。”李梅不知道莫小北这脾气随了谁，一下在就被点着了。
“你问谁借，也别问安老师借啊。”莫小北没好气道。
“怎么了这是？你从小跟如果关系不就很好的嘛？他爸也很喜欢你……小南想辍学去打工，他来家访，我就说了家里的情况，他很好心，就借我们了啊。”李梅说道。
“妈，这种事，你能不能事先问一下我？”莫小北快要被气哭了。
“哎哟，大家都是熟人，有什么问题啊，我也不想一直欠着。所以这不就给你打电话，看你这边有没有钱吗？”李梅也很委屈道：“你妈的日子肯定没你好过，年年过年，我都要陪着笑脸，应付这些上门讨债的人。”
李梅继续抱怨道：“你在大城市，坐在写字楼里，有着体面的工作，一年四季都是空调，晒不着冻不着的，你妈我在家不仅要伺候你爸，对付着小店，还得天天操心小南。你就不能体谅我一点吗？”
母亲居然觉得自己不体谅她，莫小北委屈极了，但也不想争辩，如果20年的时间都看不到自己对这个家的付出，又岂是几句争辩就能为母亲所见。
莫小北坐到地板上，打开免提，将手机扔在床上，脸贴着被子，问道：“过年还需要多少钱？我来想办法……”
“过年的开支，我小卖部赚的钱是够了，但有三个人的钱，年前要还的，一共一万五。”李梅道。
莫小北目光呆滞：“好，我知道了……”又再三叮嘱道：“你记得第一时间把安老师的钱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