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温子笙清清楚楚看到了叶雨欢对待自己和对待江赫衍的不一样。
对待自己的时候,叶雨欢是清醒的理智的,仿佛是一个完美的机器女友,却唯独少了一些真实的情感。而在江赫衍身边时,叶雨欢是娇嗔的小女人的,是富有生命力的人。
温子笙无力的依靠在墙上,身后的同事关切的问他怎么了,他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沉默的脱去防护服,温子笙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温和的笑意,他没有追上去问叶雨欢有哪里不舒服,有江赫衍在身边,想来她也不会有事的。
他不是没想过追上去,站到叶雨欢面前让她选择,但是他怕,他怕叶雨欢会为难,也怕叶雨欢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江赫衍。
温子笙漫无目的的从医院走出来,在街上闲逛。
今天是周末,街上很多,大概是临近七夕节,街上情侣很多,商家也都营造出很浓厚的节日气氛,到处都是甜蜜的味道。
这一幕幕落在失意的温子笙眼中,却是绝妙的讽刺。
一间名叫醉欢的酒吧招牌映入眼帘,温子笙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进去大醉一场,看到底能不能找回欢乐的感觉。
过去的二十多年,他一直是循规蹈矩的正人君子,以为只要用真心就能收获爱情,没想到得来的却是苦涩。
和叶雨欢的相识相恋一幕幕浮现在温子笙的脑海,逼迫他内心交替闪过甜蜜、欢乐、苦涩、痛苦等各种情绪。
街边的情歌一句句唱的也是受伤的心情,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驱散了夏的炎热,带来了一丝清凉,也助长了一些惆怅。
等温子笙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醉欢的吧台前。
帅气的调酒师一看温子笙的表情,就知道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所以他压根就不需要问,就递上了一杯苦涩的烈酒。
温子笙看着有些发暗的酒液,端起来一饮而尽,烧喉如刀的烈酒滚下肚,带来的却是一份放纵的肆意和自虐般的快感。
“再来一杯。”
温子笙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第一次觉得酒精真是个好东西,用在医学上可以消毒,喝到肚子里可以止痛。
是不是只要再多喝一点,酒精就能让心脏麻痹,就不会那么痛了呢?
温子笙的眼睛都已经红了,一向衣冠楚楚的他此刻领口解开了两粒扣子,黑发有几缕散到额前遮住眼睛,在端正斯文之中增添了三分落遢不羁,仿佛才子落难,明珠蒙尘。
酒吧里不少女客都对他投去目光,但是此刻一心只有杯中酒的温子笙哪里会注意到送来的秋波,直到一只手扶上他的胳膊。
“温学长,别喝了,小心身体。”温柔的嗓音,熟悉的称谓,温子笙下意识的握住那只手,念叨了一句:“雨欢,你来了。”
手的主人愣了一下,随即声音更加温柔:“是啊学长,我来了。”
女人扶起温子笙,“学长,你喝的太多了,我送你去休息好不好?”
嘴上是询问,动作却是一刻都不停顿,温子笙喝的玉山倾倒,身体大半的重量都依靠在女人身上,歪歪倒倒的向酒吧大门走去。
上了出租车,温子笙就像烂泥一样将头靠在女人的肩上,痛苦的呢喃:“雨欢,你为什么要和江赫衍在一起,你是不是永远也忘不了他,我在你身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爱上我呢?”
女人柔声答话:“温学长,我不爱江赫衍,我一直爱的人只有你啊,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温子笙迷迷糊糊分不清真假,只觉得终于听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听的话。
他笑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人颈间:“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你再说一遍。”
女人好脾气的哄着他,说着甜蜜的情话,把温子笙哄得服服帖帖,去哪都随她。
车子停在一所酒店门口,女人架起温子笙,半拖半拽的把他带上了楼。
一进门,温子笙就跌跌撞撞的跑向厕所,他酒喝的太多了,刚才又一直颠簸,实在是控制不了想吐。
抱着马桶哇哇吐了半天,总算是神情有了一丝清明。
温子笙用力的揉揉脸,站起来往外走去,他的脑袋还半迷糊不迷糊,只记得自己在喝酒,是叶雨欢过来找他。
等到走出洗手间,看见站在房间里的人,温子笙用力的眨眨眼,这不是那个乔初初吗?
叶雨欢呢?
温子笙左右环顾,试图找出叶雨欢。
“雨欢,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
乔初初迎上来握住温子笙的手:“温学长,我在这里啊。”
温子笙想推开她,可是手臂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你不是雨欢,雨欢在哪,我要雨欢。”
“学长,你看看我,我有哪里比不上叶雨欢吗?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是江赫衍,她和你在一起只是利用你。”乔初初无情的用语言刺激着温子笙。
温子笙只觉得头好痛,耳朵里的声音特别刺耳,他孩子气的捂住耳朵:“我不听,我要找雨欢。”
乔初初气恼的跺脚,但是看着已经明显神志不清的温子笙,她忍住快要爆炸的怒气,柔声哄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