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终于能确定你是真的来看我,不仅是看我,更是专门来整我的,是吧!”小兰趴在付新的背上,强忍着腿上的剧痛和颠簸嘟囔道。
“我的大小姐啊,你这是多少斤呐,该减减肥了!”付新边迈着沉重的步伐,喘着粗气说道。
“呸,整我这么惨,嘴上还不饶人,我有你重吗?”小兰说着舞起拳头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付新被敲的脑瓜子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一闪,差点松脱手去。
“啊!……”小兰吓得尖叫出声,接着道,“得了,我自己走吧,看你这小身板也挪不动了。”
“没事,你抓紧了,可别再对我使用暴力了,万一再把你摔了受疼的可不是我!”付新虽然吃了打,但还是倔强的说道。小兰一听这话,再也不敢乱动,沉默无言。
出了巷口,往南大概八百米处便有家诊所的门头灯在亮着,走过去也就几分钟路程,打车倒不划算,况且这会儿还没见来往的出租车。
付新慢慢的将小兰放在路边的圆石墩上,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平日里不运动,猛然这么一用力,两只肺就像要炸开似的。
小兰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水珠,脸色也由于用力过度而变得煞白,便不好意思道,“得了,离得也不远,搀着我走过去就行了!”说罢便起身就要走,结果一使劲,血流的更快,加上之前膝盖磕的剧痛还在,两个位置的痛感合一,差点一个踉跄倒下,幸亏付新眼疾手快,挽手拉住才不至跌倒。
“你就别犟了,我稍微缓缓就好,说实话……你真该减减肥了!咳咳……”付新笑道,一股口水没来得及顺咽,竟然呛得他咳嗽起来!
“你还想找打是不,你看你老人家这身体,还没走两步就咳喘成这样,”小兰回敬他道。
“别打口水仗啦,来,赶紧的,不然一会儿诊所下班就麻烦了,”付新重拾力气,拉着她的胳膊说道。小兰听罢,也默不作声,顺从的趴了上去。
平日里几分钟的路程,此时在付新眼里仿佛就有几十公里。望着不远,但背着一个大活人走起来仿佛距离越来越远。
小兰趴在他的背上默不作声,但耳边响着哪呼哧呼哧的粗气,细听,仿佛能感受到心脏发出急促的砰砰声,背上的汗也越流越多,散发出男性特有的汗臭味儿……
这个人虽说有点无赖,且言语轻浮,但实际做起事儿来好像还有点男人气概,明明累的要死,虽说有点抱怨但没半点放弃的意愿,渐渐地,小兰好像觉得他倒并不那么讨厌,甚至还有点可爱了……
几分钟的路程,他们走走停停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到。
一进诊所,付新小心的将小兰放在椅子上便给大夫打起了下手,看着被划开深约半公分的伤口,肉皮外翻,真有点触目惊心。
小兰低头咬牙望着大夫刷着黄色溶液的碘伏,每刷一次她眉头就是一皱,付新在旁就如家人般不断的安慰着。缝了四针,包扎完后,他又是取药,又是买单的忙活了一阵,这才完事。
这一切,让独坐在椅子上不能行动的小兰看在了眼里,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暖意。
出了店门,付新说道,“你住哪里,我送你!”
“就在旁边巷子尽头!”小兰低头轻声道。
好家伙,这巷口极窄,此时夜深,单侧的路边各种车辆已经停满,就算打车也进不去。
“啊!敢情这又得背进去!”付新倒抽一口冷气惊恐道。
“看来只能这样了,进去也不算太远,大概七百米的样子”小兰看到他左右为难的神色,心中好笑,却表现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
“七百米……我的乖乖!”付新头嗡的一声就大了,刚才这段路几乎已经耗费了他全部体力,再来个七百米,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对啊!你不行的话就不难为你了,我扶着墙慢慢走吧!”小兰装作要走的样子。
“行!怎么不行!身为一个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得行!”付新一听她这话,仿佛捋了他的逆鳞般跳了起来。
“呼哧……呼哧……”他猛抽两口气道,“来吧!走!”
小兰见他这么认真的表情,咯咯笑道,“这可是你自愿的哦!累坏了可别怪我!”
“没问题!走!”付新决然的背起她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隐约的听到后面的大夫喊道,“慢一点……小心别把伤口崩开了!”
这七百米的路程在付新眼里比刚来时的八百米距离更长,他们走走停停,约么用了半个钟头终于到了小兰租住的屋子。
开门进去,不愧是女生的闺房,墙壁洁白,桌椅整齐,被褥都方方正正,整体色调粉色淡雅,气味清香。付新估计是单身久了,到此环境,竟然耳目一新,叹道,“看来你真会过日子啊,房子收拾的干净而整齐!”
“这还整洁啊!这两天忙,都没顾得上收拾,那里有饮水机,你自己倒水喝!”小兰坐在床沿脱了鞋袜轻轻按摩着伤口周围的浮肿淤青。
“好嘞!”付新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不及水烧开就连续的接了几大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气……
喝罢,渐渐平复了呼吸,这才问道,“这里你一个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