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孤影,
五光十色寒窗。
疲人怨腹劳案,
诗情画意远方。
打工人,总有打工人的艰辛和无奈,若不心怀远方,又何必蹉跎!
此时,付新极不情愿的埋头在制表的世界,他在心里从头到尾把黄亮问候了个遍,辱骂倒是没必要,但差点就骂出了声!埋怨完黄亮又开始埋怨自己,后悔为何忘了要小兰的电话。这样,即便自己加班送不了饭,但至少能打电话解释清楚。这下倒好,话说了个大,结果没实现承诺,在心仪的对象面前连最基础的诚信都没了,这叫人家怎么看。
本来念书不多的他对电脑软件的应用就不熟练,现在心急如焚,就想越早做完越好,哪知欲速不达,一个人要想迅速的干完某件事情的时候也就是出错概率最高的时候。
果然,当把表打印出来交给黄亮,这张表差点摔到他的脸上。
他只好懊恼的又重新仔仔细细的做了一份,反正对于迟到有经验的他来说,一分钟和一百分钟倒没什么区别。既然已经失信于小兰,不如先把手头的事处理好再说。
黄亮的仔细严苛把半桶水的付新折磨了个够,标点符号的问题都改了三四遍。
搞定了一切,付新出了公司大门,如获新生般的深吸了一大口室外的新鲜空气,这空气中不掺杂任何责备和埋怨,“呼……真好!”他不由的叹道。
他看了一眼时间,显示凌晨一刻。
“这会儿要是给小兰送饭,不如说是给自己点一碗闭门羹吧!”他讷讷的说着,“今天挨的批评和折磨已经够多了,四菜再加一碗汤,老子这胃口不知道能不能消化得了?”
前面的心急如焚现已变成了心乱如麻,急的事情在急的情况下确实很急,但是过了那个点儿,反倒没那么重要了!他拖着疲惫而慵懒的身子走在人行道上,偶尔遇到一个易拉罐,提脚踢飞出去,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哐啷声,街边居民楼的声控灯也随之闪烁,路灯昏黄的光将他的背影拖得如麻杆般细长……
其他像他这般大的青年,或许正在某个大学里泡着学妹,网吧里打着游戏,即便有如他一般半道儿出来谋生活的,或许此时老妈也会打来电话催促早点回家。然而,此时的他之所以这么漫不经心的飘在大街,是因为他知道,就算在外面溜达一整夜也不会有人管他,更不用关心他。
有时候,被人管,也是种幸福。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乱窜着,可能内心的牵挂指引着方向,不知怎么的,双脚竟然将他带到了小兰所居住的街区。前晚的诊所早已打烊,门口的车子横七竖八的蔓延开来堵塞了小巷入口,就如同兔子窝边的杂草般领人讨厌而又着迷。
付新不自禁的想钻进这幽深的小巷看看,他明知道这个点儿小兰不可能还在等他,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念,或许这是许久以来,一份感情有所归属所带来的勇气和执念吧……
小巷寂静而黑暗,两旁的屋檐高低不一就像两排牵着手的巨人,电线纵横交错貌似老林的蛛网,偶尔脱了皮的山墙露出一片惨白,犹如小时候惧怕的人头蜂窝片。走到一半,一个瘦小的黑影悄无声息的从脚下掠过,惊的他汗毛耸立,出了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黑猫。他不自禁的叫骂道,“操!吓死老子了。”连声调都变了样。
随着自言自语的谩骂,倒壮了些胆子,渐渐的,来到了巷头。不知是眼花了怎的,只看见路尽头出租屋外的健身器材上坐着个白影,越近越觉得好像真就是她,小兰。
付新心中一颤,但不敢确定,也没敢声张,或许因为害怕,或许因为内疚,他就这么径直的往前走着,透过黑暗的迷雾,慢慢的他看的越发清晰,没错,就是小兰,这么深的夜,她还独坐在门口等待,看来还真是低估了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一声承诺的信任!
“小兰!”付新不自禁的喊出声来,音调里充满了感动。
哪知,那白影听到付新的招呼,竟然嗖的起身飘进了合院。
“真是!怎么见我话都不说就进去了!”他一边嘀咕着一边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门前。
大门紧闭,他由慢而快,由轻而重,敲了半天门,但没任何回应。
“唉!她指定是生气了!”付新怏怏的说着,想走又不甘心。
又抬手敲了几次……
“咚咚咚……”
还是没有回应,这不应该啊,就算小兰不想开,难道院子其他人也听不到?
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意外的,因为电玩城的工作本来就不规律,忙碌的情况下,加班更是常态。
他又不好深更半夜的在门外道歉,只能这么倔强的、沉闷的、执着的敲着门。
又敲了一阵,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心里也来了气,暗恼道,"又不是故意放她鸽子,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啊!”
过了许久,深夜寒意的无情,加上付新以为小兰的无情,白天受了一肚子鸟气,三者合一,他彻底失去了耐心,唾骂了句,“爷我还不伺候了,爱谁谁!”随即,大踏步的原路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中,虽然身体累到极致,还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