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剑光如千树花开, 炸出绚烂的光效。王庭圜这一手倒是有点像李庭生的招牌绝技——一点星落九万里。
夏礼尽管是化成本体躺在桌上,也不影响他看剑。
【这招不错,就是有点太花了。】
陈拂衣摇摇头, “同他师兄处学来的,没学像。”
同门师兄弟多, 关系又处的好,就这点占便宜, 今天你学我一手, 明天我学你一招, 不用学得十成十,三四分像就足够唬人了。
王庭圜一边默念大师兄给他编的速成口诀,“一刺二挑三剑气,四花五落六回手。”只要输出够猛,一套打下来虽然自己可能空蓝肾虚,但对面绝对坚持不住。
事实也是如此,王庭圜本就比陆三斤高出一个境界,论灵力深厚, 必然是王庭圜更高,他这个打法都是以金丹期为对手做的假想,如今对上心动后期的陆三斤,怎么也不不可能落下风啊。
眼见陆三斤在王庭圜风催花落一般的剑光下逐渐不支, 周围观众不禁觉得可惜。
“唉, 陆三斤运气真的不行,今年金丹组李庭生不在, 剑宗就报名了二弟子和三弟子, 他这一来就撞上三弟子, 倒大霉啊。但凡换个别的对手, 也不至于倒在前几轮。”
“今天两人都是打的快剑,王庭圜以往引雷都要慢吞吞舞完请雷的祭天剑法,按陆三斤一开始的攻势,你别说未必不能打。”
“然而三弟子使出了大弟子的‘一点星落九万里’,这就是庞大师门的好处吗?我酸了。”
“哎等等,陆三斤......陆三斤还能坚持?”
众人以为必输的剑修在苦苦支撑一阵后忽然剑招一变,不光动作变得轻灵,攻势愈发凌厉凶横起来。
王庭圜心中冒出些许疑惑,怎么回事?陆三斤那厮为什么越打越猛了?
夏礼嗡鸣一声,问陈拂衣【你有没有觉得......】
“嘘。”陈拂衣安抚性地拍拍夏礼,只说了一个字。“等。”
有关注陈拂衣这边的修士一头雾水,等?等什么?你们九霄山剑宗弟子看起来优势越来越小了啊喂。
而某些感知异常敏锐的异兽也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或皱鼻细嗅,或眯起了眼,不同的灵识谨慎地向四周扫出。
与看起来一派从容的陈拂衣等人相比,渐渐变成优势方的陆三斤师父,元亓真人反而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地看向场中。
他唯一的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死脑筋,执着本不是一件错事,但执念成狂就容易催生心魔,三斤对一柄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剑,有点太过了。
元亓真人一开始是想借着这次论剑的机会点醒徒弟,你若执意追着别人的剑,莫说得道飞升,便是连人家随手指导的弟子都打不过。先前剑陆三斤即将落败,元亓真人还乐呵呵的,心说这下总清醒了吧,谁知短短几息,事情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飞奔而去。
[你看到了什么?那是你的剑吗?]
[对,打败他,不就是力量吗?只要你想,你可以通通拿去。]
[只要有力量,那柄凶剑此刻就会在你的手上。]
【不。】
陆三斤感觉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半,交错扭曲的恶念和曾经美好的回忆夹杂在一起,不断撕扯着他。
[为什么要拒绝?]
[你不想看到我吗?]
眼前好像出现了夏礼的影子,他站在那里,抱臂挑眉,[怎么?小剑修你不想同我一起杀穿十丈幽冥?]
陆三斤使劲摇了摇头,持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与他距离极近的王庭圜一个错身间仿佛看见了一双血红的眼眸。
昆仑地脉下,黑气蓬勃爆发。
“靠!小老弟你不会是——”王庭圜话没说完,陆三斤沉声低吼:“走。”他左手扣住右手手腕,猛地下压剑尖,“噌——”削石之声穿刺鼓膜,叠加了十三层防御法术的演武台瞬间列成两半。
王庭圜御剑飞离,同时大喊:“诸位后退。”
元亓真人第一时间冲向分崩离析的演武台,不想一股黑气从他背后爆发出,瞬间将其吞没。
围观的群众还没反应过来,如黑色巨蛇席卷而来的黑气就钻进人群,大开大合地吞吐修士。
苏有幸捏着鼻子打了个喷嚏,“玛德,这些东西哪儿来的。”她伸手一提溜,把修为不够看的苏喜先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烛龙低吼一声化成本体,吹一口气,严冬降临,刺骨寒风驱赶着黑气将其冻结,夫诸、相柳、计蒙等属水的异兽在烛龙吹气的时候趁势掀起滔天水浪,相对的,肥遗、旱魃、毕方等火属异兽则赶在烛龙呼气的携着真火炙烤黑气。
整个昆仑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陷入混乱。
山门外,护山大阵被触发。一群邪修妖魔疯狂攻击着阵法薄弱处,无人守护的护山大阵金光逐渐暗淡,不多时,一道裂缝出现在了护山大阵上。
昆仑山中坐落着大小宗门二十余多,此时无一幸免,皆被黑气缠绕。
这黑气满含恶意与怨念,与一般魔气有着不小的区别。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修士们一旦被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