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有其他人在众人的掩护下用松脂涂抹了武器,他使用的是一段柳枝,柔弱的柳枝对僵尸原本几乎无法造成伤害,可现在却抽出了一道深深的焦黑痕迹。
“这可不是一点半点的效果啊。”林初脱口而出。
虽然有松脂的增幅,可僵尸的数量在增加,行尸仍旧不计其数,在这么耗下去,他们全部都会折在这里。
赵晨雨就是在这时候突然冒出来的。
陈实看到他的那一刻眼里冒出了激动的泪光。大佬终于来了,这种场面显然已经不是他们凡人能应付的场面了,又是巨大黑影又是劈山,他们柔弱的凡人承受不起啊。
赵晨雨“啧”了一声,他没想到魔胎竟然集结了这么多行尸,被陈拂衣劈散之后,仅靠残余魔气还能继续催生僵尸。
陈拂衣还立在云端,深情地看着他的剑,好像在和夏礼一起回味刚才的战斗。
这情况,他是不敢上去打扰的,那就只能下来捞一下这些凡人。
判官笔悬在他的掌心,滴溜溜地打了个几个转后快速飞出,被骚气的紫光包裹的判官笔飞到哪里,哪里的行尸和僵尸就大片大片倒下,短短几息时间,包围着凡人们的行尸和僵尸便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酷炫。师父,我想学这个。”杨晓天抓着杨馥毓的衣袖,呼吸急促,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活像是见到了奶酪的老鼠。
杨馥毓嘴角一抽:“你怎么不说你要学劈山头呢?”
杨晓天有理有据地分析道:“我们学东西不得从简单的开始吗?我琢磨着先把这个学会了,然后再进阶。”
“你还真敢想,做白日梦呢!”杨馥毓一巴掌打上小徒弟的脑瓜子。
赵晨雨收回判官笔,紫光绕着他回旋一周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手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手上。
判官笔骄傲地布灵布灵闪了一下。
“厉害,你最厉害。”赵晨雨不太走心地夸奖了一句判官笔,然后开始安排山里的凡人们。判官笔的智商似乎不太高,没听出赵晨雨语气中的敷衍,还特别高兴地更加卖力地发光发亮,在还没完全亮起来的黑暗里,仿佛一个巨型灯泡。
云层上。
夏礼感觉自己在沸腾,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失控,但今天他有一种从灵魂深处腾起的战栗感,他想要释放,想要宣泄,想要饮足鲜血撕裂一切。
他的兴奋保持着在最高点,剑柄上的封魔咒一明一暗地闪着金光,剑锋两侧隐约透出一丝血红。
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夏礼处于一种即将失控的临界点。哪怕夏礼再三强调自己的状态只是兴奋,理智仍存。
可谁会听一柄凶兵的自我陈述呢?
这种状态下的夏礼应该被玄铁乌金紧紧锁住镇压到锁剑台下,弱水洗髓,真火伐骨,脱去浑身戾气方可放出。
陈拂衣不一样。
他看着夏礼,剑身干净、纹理流畅,没有任何污浊残留在上面。他修长的指节就这么抚上剑身,轻点了两下,夏礼猛地绷紧了身体,表现在本体上,就是嗡嗡颤动的长剑一瞬间静止不动了。
“别闹,管理中心和器灵局害怕。”陈拂衣轻声道,说话的同时,他掏出白鹿皮轻重合适地擦过夏礼全身。
夏礼的兴奋感随着他的擦拭很快被安抚,整柄剑平静下来恢复人形。
夏礼目光灼灼地看着因手中无剑而袖手站立的剑修:“陈拂衣,你还想不想打架?”
陈拂衣慢条斯理地替他掖平领口,“今天不想。”
夏礼:“明——”
陈拂衣:“明天再说。”
魔胎死了,连点灰都没能留下。但漆黑的天色只是微微转明,变成更加令人不适的昏暗,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霾。
陈拂衣变回现代装,领着夏礼从赵晨雨眼前晃过算是露了个面,接着就离开了。
赵晨雨还得留下来等着本地城隍和其他就近被调派来的修真者大妖一起理顺蟠龙山地脉灵气。
那个逆写聚灵阵的养煞大阵因为蟠龙山被劈连带着损坏,赵晨雨和一只来挣外快的鸡精进入溶洞进行进一步探查时,鸡精“咦”了一声:“怎么有股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