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人自是不同意,向来老实巴交的纪二,更是将她关了起来。
陈氏软言相劝,流着泪让她与那位贵人断绝来往。
然而,重活一世,自认知晓天机的纪莹莹如何会听。
她疯了一般敲打着房门,让纪家人将她放出去,甚至以性命为夭折,扬言若是不放了她,便一头撞死。
纪二夫妇生怕她真的做傻事,商量着是否该将他们重生前经历过的事告诉她。
纪锐却不同意,他十分清楚这个妹妹的性子。
即便她知道了,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一样会去找那位贵人,甚至会利用她所知道的一切,得到更多的荣华富贵。
到时候,他们重生的事就会被人知晓。
接下来不用想就知道,那位贵人会怎么对待他们一家。
他拉着纪二夫妇将利弊给他们分析一遍,二老又怎会不知女儿的心性,只不过心存侥幸罢了。
听儿子将事实点出来,他们只得打消这个念头,继续任由纪莹莹哭天抢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折腾累了,只过了一日,纪莹莹就软和了态度。
她情真意切的哭诉自己与贵人乃是真心相爱,而且二人已然有了夫妻之实,若是不能跟那人在一起,她就只有死路一条,希望纪家人能成全他们。
纪锐见她神色坚定,虽是哀求,眼中却带着怨愤。
他这个妹妹向来主意正,想做的事八匹马也拦不住,知道这次可能同前世一样,怎么也留不下她,纪锐想了半日,去隔壁庄子请人代笔,写了封断亲书。
本以为她看到这个,起码会犹豫片刻。
然而,她却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手印,以一副嘲讽又高高在上的神情看着他们,好像他们做了什么愚蠢的事。
纪莹莹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连件衣服都没带。
只留下一句“你们别后悔。”
之后的日子,纪家三口人过的胆战心惊,生怕再如前世一般,在睡梦中被人拖起来,迷迷糊糊间上了断头台。
纪锐得了顾南烟的保证,心中的大石落下,安抚好爹娘后,扛着锄头到地里干活去了。
他们家世代都是泥腿子,种地的能耐都是从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
将来他同样会教他的儿子、孙子。
又或者等家中存些银子后,他也能找个先生教他读书习字。
不求考取功名,能认字就行。
纪锐停下手中的活计,望向这片绿意浓浓的麦田,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只要能活着,就有万般可能。
顾南烟从纪家出来后,便一直想着纪锐的话。
他让自己小心郡王,却没说是哪一位郡王。
嘉南国郡王不多,且大多不在京城中居住,她唯一认识的一位在京中的,便是李平归。
想到那个胖乎乎胆小怕事的贤阳郡王,顾南烟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纪家人虽语焉不详,但她感觉到他们的惧怕,特别是当纪锐提醒她小心郡王的时候,语气中透露着强烈的愤恨。
若纪莹莹当真做了那位郡王的小妾,能连累府中妾室家人的罪名,便只有诛九族的大罪!
如今太后寿宴在即,靖王带兵入京,俨然要在寿宴上玩一场大的。
那这位郡王的罪名从何而来,也就不言而喻。
顾南烟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在心中琢磨,除了李平归还有哪位郡王最可疑。
……
顾南烟曾给过宫中崔贵妃一副麻将,很得她喜欢,整日拉着宫中妃嫔打麻将,很快便在宫中拉起一股麻将风。
便是在宫中有宴会时,聚在后宫等待的命妇也不再是坐着闲聊几个时辰,而是在崔贵妃的“号召”下,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玩牌。
对于没多少娱乐活动的古代,特别是这些无所事事,整日不是呆在后院就是去赏花赏月的官家女眷,这种有趣的玩法瞬间虏获了她们的心,一上手便欲罢不能,恨不得在宫中住下。
崔贵妃本就是个好玩的,见她们喜欢也不吝啬,命人往大臣家挨家挨户送了一副。
于是这股风便被吹出了宫外,迅速蔓延至寻常百姓家。
成了一种新兴的娱乐方式,闲来无事便呼朋唤友打上几圈。
顾南烟的庄子里也不例外。
庄户人家买不起那些做工精致的麻将牌,便用木头做一副。
顾南烟回到住处的时候,正好瞧见安阳帝正坐在牌桌前不满的抱怨。
“我说小许子啊,这牌都摸了一半了,老爷我怎还没见你出过筒子?这可不行的呀,你都留在手里,老爷这牌还怎么打?”
他看向对面云曦面前只剩了两张的牌,急忙道:“没见小曦子又要胡了吗,老爷再输可就没钱发月银了!”
许公公嘴角抽了抽,低头看向手中的清一色,再看看安阳帝看着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很想告诉已经开始用衣衫抵债,很快裤衩也会没了的安阳帝,就算这把他赢了也没银子给他发月钱。
在我中途叹了口气,他拆了手中的牌,想想方才安阳帝出过的牌,试探的打出一张二筒。
安阳帝瞬间眼前一亮,中气十足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