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笔直。
在看到他那一瞬,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愕及慌乱,他都捕捉到了。
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外套,那是孟覃飞的,刚刚忘记还给他了。
她脚边是一只银色的行李箱,很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秦央有些尴尬。
在打招呼还是转身之间犹豫着。
而江裕却在想:听说她和孟覃飞去三亚湾了,听说明天他们就要正式见父母了……
这几天他一直用高强度工作麻痹自己,不断告诉自己既然她选择了孟覃飞,既然他选择了祝福,既然,她也很幸福,那就放手吧……
可所有的妥协与自我暗示,却在此刻,看到她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甚至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上前去把人拥入怀里的,而她似乎也没有太过挣扎。
也或许是他力道太大,她的挣扎就显得很无力。
“江裕,你放开!”
“江裕,你干嘛?”
“江裕你怎么了……”
她愠怒的话语一字一句传入耳膜,抵达心坎时却给了他无限的心安。
原来,拥她入怀的感觉是拥有全世界的感觉。
……
秦央是被手机来电震醒的。
褪去旅途中的兴奋,归来后疲惫就占据了全部。
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她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却在下一秒猛地惊醒。
她不在床上!
是的,她不在床上。
她在床前趴了一夜。
准确的说,她在江裕的病床前趴了整整一夜。
昨晚就在她最终决定和江裕打个招呼的时候,对面的人突然朝她疾步走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卷入冰凉的怀抱之中。
她觉得他估计是疯了,最后却发现他晕了。
整个人,一米八几的个头全部压在她身上。
她嗓子都快喊哑了,他纹丝不动。
好不容易把人推开,才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意识,额头也烫得吓人。
大晚上的,她除了拨打120别无选择。
一来一去折腾了近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医院,检查结果出来:过度劳累加着凉所致的重感冒,高烧四十度。
值班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一眼秦央,说:“再晚来会儿,估计就成傻子了。”
秦央直接被气笑了。
过度劳累?
着凉?
他本来就是傻子吧!
不然是怎么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副模样的?
由于江裕一直处在昏迷状态,且高烧持续不退,又是大晚上的,秦央没办法只好留下来照看。
当时她真没多想,就算是陌生人,她大底也会留下来的。
可此刻看着病床上的人睡得正香,而自己脖子酸痛、胳膊发麻,整个人突然就不好了。
手机还在疯狂震动,颇有誓死不罢休的气势。
秦央吐一口浊气,稍稍平复了情绪这才蹑手蹑脚起身到门外去接了电话。
“喂,妈……”
“央央,你和孟覃飞现在立刻马上回来!”电话那头阮女士语气不善。
秦央有些蒙,扫一眼手机时钟:才七点。
“妈,什么事这么着急?”孟覃非父母是今天傍晚的飞机,这么早回去干嘛?
“什么事?你说什么事?当然是你们的事。”
秦央:“……”
“总之,你们给我赶紧回来就是了!”
阮女士说完就挂了电话,搞得秦央一头雾水。
大清早的……哎。
顾不得江裕还在里面躺着了,想来小小感冒也死不了人。
秦央扭了扭脖子,动了动胳膊便匆匆离开医院。
病房内。
江裕等了又等,出门去的人却还没回来。
其实他早就醒了,看着她趴在床边的侧颜有一瞬间的错愕。
脑海中搜索了片刻,才把昨晚的记忆拼凑回笼。
她竟然把他送医院来了,还陪了他一整晚。
胸口的位置突然就被填满了。
而她的侧颜是真的好美,他就这样看着就觉得很满足,舍不得动一下,生怕把她吵醒了。
当秦央手机响起的时候,他也是本能的闭眼装睡过去。
天知道他有多紧张,心脏像是要破腔而出,好在她似乎没发现什么。
看着她轻手轻脚出门去接电话,男人略惨白的唇弯了又弯。
她也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嘛。
你看,他病了,她便陪了他一整夜。
于是,某人竟然变态的开始祈祷:让感冒来得再凶猛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