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开车去了邹中洋给的定位目的地,才发现这里竟是家氛围极好的音乐酒吧。
找到邹中洋的时候,他一个人已经喝了半打啤酒,包间里还飘着透过音响传来的酒吧歌手空灵的嗓音。
看着桌上那堆空瓶,再迎上朝她看来的似笑非笑的男人,秦央感到非常不解。
邹中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朝她喊:“坐。”
秦央选择了离邹中洋最远的位置坐下,但包间不大,两人隔得并不远。
她刻意的动作惹得邹中洋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怎么?离得那么远,怕你未婚夫吃醋啊?”他的语气充满调侃嘲弄,与往日的稳重截然相反。
秦央也不否认,等他不笑了,才看着他淡淡道:“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其实经过这半年共事,邹中洋真挺佩服秦央的。
虽然最开始选择留在MT全是因为江裕的拜托,但秦央的表现同样没让他失望。
她的语言天赋,她的思维定略,她的眼界胸怀,远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达到的,可她偏偏就是能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极致。
这样的秦央和江裕真的太般配了。
所以明知江裕喜欢秦央的他今天在见到孟覃飞时,天知道他有多替兄弟着急。
好在经过一顿饭加一场电影的相处下来,他似乎可以肯定秦央和孟覃飞的关系远没有她介绍那般亲密。
这也是大晚上找她出来的原因。
作为江裕的铁哥们,也作为秦央的合伙人,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撮合一下或将擦身而过的两人。
……
夜已经深了。
南城的夜生活还在持续,大街小巷,五彩斑斓。
这座城市的繁华,好像永远都不会落幕。
南城汪家。
灯火通明的一楼大厅,一家人正襟危坐望着主位上的当家人,谁也没敢多说一个字。
半晌,只听得汪启年问汪恬:“这次回来是收了心回来的吗?如果不是,也别留在这个家里碍眼!”
此话一出,汪恬搅在身前的双手都用力得发了白。
在她的记忆里,大伯虽然不苟言笑却也从来没对她说过如此重话。
所以一时间她竟憋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坐在她右手边的邓淑怡急了,扯了扯她胳膊,压低声音道:“你倒是说话呀?”
明明昨晚母女俩说得好好的,等大伯出差回来就让她和大伯说清楚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南城了,就算汪家的股份她没有,也千万别让她们从这房子里搬出去。
可汪恬一声不吭,汪启年更是气得直接摔了茶杯。
气氛压抑到极致。
邓淑怡恨铁不成钢,却也只能使眼色让汪恬先上楼去。
管家也收拾完狼藉的地面匆匆离开。
偌大的客厅顿时只剩下汪启年和邓淑怡。
以往,这样的场景是惯不会有的,因为邓淑怡根本就不敢和汪启年单独呆一起。
可今晚,她觉得有些话必须要和他说清楚了。
然而,不等她开口,汪启年已经将一份文件扔了过来。
邓淑怡心惊肉跳打开文件,越往下看心也越发拔凉。
“没问题就签字,然后尽快搬出去!”
男人轻飘飘的嗓音没有任何一丝感情,就像在下达命令,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离开。
“我不同意!”邓淑怡却不甘心,她鼓足勇气把文件砸在地上:“这么多年了,我在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打算用一套房子把我们母女打发了?你是想把我们娘俩逼死吗?”
这样的话,要搁在以前,邓淑怡是绝对不敢说的。
所以能说出这话来,就证明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汪启年闻言,淡淡一勾唇,又伸手弹了弹西装袖口不存在的灰尘,哼声:“别不知足,答应给你一套房已经是我心慈手软了!”
听他说得那么决绝,邓淑怡突然就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好似泄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汪启年你混蛋!”她大声嘶吼,不管不顾。
男人侧目,哼笑一声。
“我混蛋?是谁当初背叛了我选择了启铭?啊?弟妹。”
那声“弟妹”几乎是从汪启年牙缝里挤出来的。
当年邓淑怡抛弃初恋哥哥选择嫁给弟弟的事在南城贵圈不是秘密,而作为当事人,这么多年来,汪启年却从来没在邓淑怡面前提起过这事。
哪怕汪启铭去世后,邓淑怡带着女儿一直住在汪家,而汪启年也从未娶妻生子,两个人朝夕相处在这栋大楼里二十多年,汪启年也从未提起过。
所以此刻,邓淑怡因为他这声“弟妹”而彻底崩溃。
可她无力反驳。
当初确实是她背叛他选择了汪启铭,至于原因,她也不愿再提。
她的沉默让汪启年握紧的双拳松了又紧,最后甩手阔步离去。
见他走得决绝,邓淑怡已顾不了那么多,朝男人的背影大喊:“你可知恬恬是你的女儿!”
话落,男人果然停下脚步,邓淑怡才继续道:“恬恬是你的女儿,如果你不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