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裕除了郁闷。
还有点上火。
拿出手机一看，依旧没有任何来自于秦央的消息。
在办公室坐了十来分钟，文件翻了没几页，终究还是忍不住给林凯去了内线。
“帮我找个人……”
苦逼的林凯刚吃完午餐，就变成了追踪器。
但特助的称号不是白叫的，月薪六位数也不是白拿的。
十分钟不到就把秦央的行踪呈到了江裕面前。
江裕看着信息里的地址，眯着眼睛沉思了好一会儿。
她去找叶临溪了？
……
秦央从叶临溪处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浅催眠让她看到很多关于“她”的事。
而此时，她脑子里一团糟。
叶临溪看她心不在焉的，就让助理送她到门口。
助理站在门边，看着她坐在车里十分钟了也没启动出发，实在忍不住上前询问。
车窗被敲响，把秦央从失神中拉回来。
“秦小姐，你……”
秦央望着面前俯身的人，微微一笑，问他：“像我这样的病人多吗？”
助理被问得一愣。
但旋即反应过来，“秦小姐要放平心态，接受调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秦央轻轻嗤笑。
助理正准备点头，却听车里的人又问：“那别人就真的该消失吗？”
叶临溪刚刚和她讲得很清楚。
治愈是不可能的。
但治疗还是可行的。
所谓治疗，就是催眠其他人格。
通俗点讲，就是把别的人格困住。
但是目前为止，秦央只出现了两个人格。
除了自己，就是那个样样比她强的工作狂。
要让她消失吗？
秦央心里问自己。
原本该是很开心，很愉快的事，但现在她犹豫了。
莫名的不忍心。
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啊，为什么要靠牺牲“她”来成全自己？
而且叶临溪也说了，同样的建议他也与“她”讲过。
而“她”并没有接受。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出现。
那么，她又如何能那么自私的把“她”抛弃呢？
她问叶临溪，如果放弃治疗是什么结果？
结果其实也没差到哪里去。
不就是两个人格换来换去吗？
又或者，还会无端出来别的几个人格……
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精神病”患者，但内心深处又是那样的矛盾和害怕。
到底，人最害怕的还是未知。
助理被问得懵了。
这样的问题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当然，像秦央这样的病人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可这话，他不敢说。
这里是心里咨询师，来这里的人都是受不得刺激的人。
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秦央也没为难他，突然朝他俏皮一笑，挥了挥手，“再见。”
车子绝尘而去。
助理小伙子木讷的挥手：“再见……”
刚刚他看花眼了吗？
秦小姐在对他笑？
不是刚刚还情绪低落不言不语吗？
助理挠挠后脑勺，果然有问题！
距离叶临溪家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来往车道被一条绿意葱茏的绿化带隔开了。
这边秦央刚离开，那边江裕的车就驶了过来。
……
秦央回到九江公寓，没回二十一楼，而是去了一口物业部。
她要打听江裕是什么时候入住的。
因为上次电梯停电事件，让物业工作人员对二十一楼的两位业主，也就是秦央和江裕记忆尤为深刻。
因为那天江裕发了火，大家一致认为他是因为女友受惊而暴怒。
在那之后，在物业工作人员的潜意识里，二十一楼的两位业主其实是男女朋友关系。
所以当秦央问她们隔壁何时入住时，在场的人均是一脸“我是谁？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