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失忆症这个可能性,其实已经可以排除了。
他对秦央说:“我知道,你现在属于不认识我的状态。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之前是认识的,而且很熟。所以,你可以完全相信我,OK?”
“有多熟?”她突然开口问了句。
叶临溪一怔,勾唇:“你来这里找过我,不止一次。”
“我都咨询了什么?”
“自然是……关于你第一次失忆。”
“……”秦央看着他,好想问:我是来寻找记忆的还是……
叶临溪却读懂她的心思,“事实上,你大概不是很想找回过去那段记忆。”
秦央看向叶临溪的眼神一顿。
她不想找回那段记忆?
为什么?
是因为忘记了江裕的日子,她过得很舒心吗?
片刻后,秦央低下头。
她才发现,手里竟然还窜着那张手帕。
蓝白格。
绣着“J”字母。
她紧了紧手指,然后又松开。
心里犹豫了几秒,最后把那张手帕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我信你。”她说。
叶临溪嘴角笑意渐浓,“好的,那我先来问你几个问题……”
秦央点头。
“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秦央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昨天?
她明明记得昨天在江裕和汪恬的订婚宴上,汪恬走了,江裕也走了。
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她们指指点点,她只觉得脑袋有些嗡嗡作响。
她听不见台下的人都说了什么,她耳边回旋的全是江裕和她说的那句:“秦央,别让我再看见你!”
她心里在呐喊: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感觉心好痛,像是在滴血。
好像如果继续待在那里,她就要死了。
然后她就离开酒店了。
开着车子独自一个人去了江裕最喜欢观星的那个天台。
在那里吹了一下午的风。
后来还是阮江西来把她带走,去了程锐家的倾城会所。
她们点了好多酒,好多吃的。
她喝了好多酒。
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然后等她醒来,她发现自己的长发被剪了,而人则在九江公寓……
这就是她对“昨天”所有的记忆。
可是,阮江西告诉她的版本却不是这样。
虽然她相信江西说的话,可她真的记不得了,脑子里一点痕迹都没有。
所以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临溪。
叶临溪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道:“不用紧张,就说你能记住的。”
秦央犹豫了几秒,把一切如实告诉了叶临溪。
“昨晚做梦了吗?”叶临溪问。
“嗯,我梦到,我的头发被人剪了。但是,我早上醒来发现头发确实被剪了。”所以她觉得那不是梦。
叶临溪点头,示意她躺下。
“我知道了,你先躺下,我要给你催眠,看看你能不能想起别的什么来。”
一说到催眠,秦央就有些抵触。
虽然她不懂心理学,但是也看过电视电影那些催眠的情景。
她觉得很恐怖。
叶临溪看出她的担忧,起身把屋子里的灯光调暗了些。
“别担心,前两次的催眠我们配合得很默契,相信这次也一样。”
说着又打开房门,却听一声惊叫——
“啊!”
这声惊叫从门外传来。
叶临溪突然打开门而吓到了趴在门上的阮江西……
“额,嘿嘿,叶医生……”
阮江西朝叶临溪招手,笑得极其不自然。
这种感觉很不美妙!
叶临溪却淡淡一笑:“我是想告诉阮小姐一声,我要给秦小姐催眠,大概一个多小时。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去楼下客厅看电视,或者去花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