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正尘查了醒酒汤送进来,问陛下与九爷要不要喝。
就是寻常醒酒汤,还加了上好的人参。
九爷看了一眼气呼呼的说不喝,正尘眼瞅着陛下可开心了,将人抱起来一个劲的哄。
他赶忙退了出去。
春满这时悄摸凑过来:“陛下又有说宣申屠大人的事吗?”
正尘摇头:“没有呀,什么都没说,这醒酒汤俩人也都不喝。”
春满拍着胸脯:“谢天谢地,这申屠大人一来还得我亲自去宫门口接,你不知道他长得,独眼,满脸刀疤,嗓子也跟烟熏过一样,比鬼都……哎呀不说了,说起来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总之每次去宫门口接我都提心吊胆的。”
这罗刹院正尘去过两回,最多就是见过几个主司和统卫,这这春满公公口中面目可怖神乎其神的院判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倒叫他更加好奇了。
“欸,大公公,你口中的申屠大人全名叫什么,怎么陛下和凌大人总是申屠申屠的叫,申屠不是复姓吗?他总得有个名吧。”
春满四下瞧瞧,抄着袖口凑近正尘:“这也是先皇在世时我无意间听到的,估摸着上京城没几个人知道,申屠大人从来不让人喊他全名,连陛下都得迁就他的臭脾气,平时也避着,你知道了万不可告诉别人啊。”
这话将正尘的好奇心勾到了顶点,举着三根手指头在那发誓:“大公公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不告诉第二个人。”
……
交泰殿内。
“咳咳……屠屠?申屠屠!”盛澈一口水呛了出来:“这名字属实可爱了些,怪不得申屠大人不让别人喊,也太没威严了。”
惜错姑姑抬手往盛澈的杯盏里添茶水,笑道:“小正尘,你不是向春满公公发誓不往外说吗,这才一日的功夫就抖露出去了。”
正尘捏起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填:“我说的是不和第二人说,这屋里不三个人嘛,不算违誓。”
盛澈忍不住道:“春满将这事告诉你小子也是算是老马失蹄了,再不要往外说了,能做罗刹院院判的绝非等闲,能不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九爷放心,我有分寸的。”
这时,小福进来禀报说琉依姑姑又来了,说是年关将至代太后例行巡视各宫奴才的吃穿住行以免主子们苛待。
惜错姑姑听闻此事,抬脚出去了。
琉依近些日子来交泰殿勤了些,从前都是元星那小丫头接待,向来在琉依姑姑面前唯唯诺诺的,如今换作惜错姑姑,即刻调换了派头,这事盛澈不去管,惜错姑姑往那一站论谁都不敢太过造次。
见惜错姑姑走了,正尘忙问:“九爷昨夜向陛下打听到顾将军和建承王还有太后娘娘的恩怨情仇了吗?”
盛澈叹了一口气:“问了和没问一样,陈老将军说顾将军和建承王是少年同窗,关系好到同吃同住,陛下却说自打他记事起顾将军便与建承王水火不容,这几年还算缓和了,他十岁那年去京畿大营,曾见过顾将军拿剑架在建承王脖子上让他滚,至于为什么,陛下也不清楚,只说与两个人的一位营中旧友有关。至于太后娘娘为什么和自己亲哥哥生分我也没问出来,陛下说但凡他问起,顾将军就罚他抄书,太后娘娘也讳莫如深,问了几次陛下就不敢问了。”
“合着九爷昨晚什么都没问出来啊!”
“你这话说的,”盛澈不乐意了:“还是有收获的,我已经向陛下挑明要着手收拾贤妃了,你想个合适的死法,到时候送她上路!”
“陛下真答应了?”正尘不自觉拍了拍自己腰上装毒药的荷包。
盛澈起身动了动手腕脚腕,往内殿走去,正尘也快步跟上。
“九爷有顾虑?”
“有,毕竟这是皇宫。”盛澈将藏在软塌隔断里的归期刀拿了出来,找了块兽皮擦着刀身:“但该死的人必须要死,我又不是大善人,没道理别人对我下死手了我还要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贤妃既然对我起了杀心,那便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正尘瞧着那把归期刀被擦得泛起层层冷光,不尽道:“我还以为九爷入宫这一年多性子变软了。”
“变软了?”盛澈手翻了个腕花,刀尖触到软塌上摆着的绿梅盆景,一朵青翠的花骨朵立时悄无声息的落进了盆中。
“我确实变得瞻前顾后了许多,但也没有办法,咱们呀再也不是匪寇了,等过些日子我设法将咱们那些兄弟们从飞龙大营调回来,给他们好生安家置业,脱了匪籍有个干净的身份,到时他们也能过寻常百姓的安生日子了。”
正尘听的眼睛亮亮的:“我还能见到小风小岭他们?”
“当然见得到,”盛澈笑着说:“这次我在西北结识个飞龙大营的统将,他答应帮我找咱们送青山的八百弟兄,山寨虽然被剿了,但东元向来有招安的规矩,陛下也说过咱们那群弟兄被飞龙大营收编了,等找到了我再向陛下去提,将他们调来凌与枫的军营,离上京城近,若有不想当兵的,也好给他们安排营生。”
言毕,盛澈从衣柜里扒出侍卫服。
“九爷这是要出宫?”正尘忙去拿官靴,盛澈脚小,官靴还是特意改过的。
盛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