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便听到让她笑不出来的话。
“既然如今本宫的身子好了不少,贤妃便将后宫的掌权交出来吧,好让本宫练一练手。”
“娘娘……这恐怕不妥吧,六宫之权是太后交于臣妾的,若是给娘娘,至少也要问过太……”
“要不你直接去问陛下?”盛澈淡淡一笑:“陛下这几日总是催促本宫多多上心后宫之事,本宫不胜其扰,不过陛下总说本宫早晚要接管,本宫自然不敢忤逆圣意,贤妃娘娘觉得哪?”
贤妃如今万分后悔来梅林一趟,不但没将盛澈拉拢住,还把六宫之权给丢了,没了掌权的掩护,她再对其他妃嫔做手脚就更难了,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后宫杂务繁多,给臣妾几日时间将其规整得当再行给娘娘将账簿送去,免得娘娘劳心费神。”
“嗯,还是你乖巧懂事,旁的不急,先将内务府的权交出来,本宫先从这皇宫的内库练练手,若是真的不堪大任,本宫便央着陛下给本宫找个副手,陛下向来心疼本宫,定然会答应的。”、
贤妃嘴角僵硬的扯出一道笑容,附和道:“陛下自然心疼娘娘。”
盛澈挑挑眉梢,凑近贤妃,低声道:“贤妃姐姐对本宫的事向来上心,到时本宫定然先举荐姐姐你了,这种赏赐姐姐可要仔细接住,本宫可不是谁都看得上的。”
贤妃咬紧贝齿,缓了几息才道:“谢过娘娘赏识。”
“不必谢,这是姐姐应得的。”盛澈莞尔一笑,腕子猛的用力,手里的线断了,天上的燕子风筝便像是落叶一样打着旋飘去了远方。
盛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将手里的线轴扔在地上:“真是个不识相的风筝,净想着从本宫手里挣脱。”
一旁贤妃将将维持的端庄几尽撑不住了。
早就看贤妃不顺眼的正尘却不忘接着拱火:“断就断了,娘娘若是想要,再让陛下给娘娘扎一个便是了。”
“扎两个!”盛澈接过他递来的暖炉,转身走了,徒留贤妃一人站在淡香缥缈的梅林中央微微发抖。
主仆二人甩下一众人先行回了宫,才刚瞧不见人,正尘便拍着手上的一沓小册子凑过来:“九爷,你这一出来溜达,她们果然坐不住了,徐贵人邀九爷听戏,杨嫔请九爷去喝茶,还有几个位份低的想要来交泰殿拜见。”
盛澈今日穿的贵重,又精心的装扮了一番,如今拿乔拿的全身僵麻,活动着肩膀道:“杨嫔我记得,古琴弹的那叫一个高山流水余音绕梁,人长得也清秀,剩下的嘛,都谁呀?”
正尘又翻了翻小册子:“我也不太记得,回头问问惜错姑姑。不过我看有一位娘娘递来帖子之后去找德妃说话了。”
“德妃也来了?”盛澈忍不住笑道:“那晚没给她吓出个好歹真是可惜了,你刚才说有个妃子递了拜帖就去找她了?”
“对,就是……”正尘赶忙从几封小册子里挑出来一个打开:“就是芒种轩的王昭容。”
“王昭容?”盛澈脚步未停边走边寻思:“哎?对了,德妃闺名叫什么来着?”
“玉桦,王玉桦。”正尘即刻答了上来,从前他压根不记得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元星姐姐总是细心地碎碎念,说是要知己知彼,他以为自己记不住的,可自从元星走后,她从前总提溜着他耳朵反复说的话却愈发清晰了。
盛澈思索了片刻,道:“去查查这位王昭容和德妃有没有渊源,同姓又走得近,未必是巧合。”
“九爷这次出来钓的不是贤妃嘛,方才给她的难堪可是不小,若是换个别的妃子,早就恼羞成怒了,她可真能忍。”
“是呀,我都没料到她这么能屈能伸,真是低估她了。”
“九爷真想要掌宫之权?”
盛澈叹了一口气:“本无此意,只想激一激她而已,不过仔细想想此事也有好处,内务府有我来管,一来好收集她下药的证据,二来也让她少些路子再下毒手。”
正尘却直言道:“九爷会管宫务吗,从前咱们送青山八百弟兄,千余来口你还管不过来哪,都是楚殷老爷子一手打理,如今这偌大的皇宫,规矩又多,九爷恐怕得疯!”
盛澈心里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话都说出去了我总不能反悔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管不过来也就向赵倾城实打实证明了我不是个能坐中宫之位的人。”
“九爷不想当皇后?不是不打算走了吗?”正尘有些想不明白了。
盛澈眼瞅着交泰殿近在眼前,摆摆手道:“先不提这事,今儿有鲃肺汤,你还不去寿康宫接阿野,他有好几日没来了。”
“欸,我这就去。”正尘转头拔腿就跑。
刘颜之手艺了得,鲃肺汤做的那叫一个鲜美,四个人围坐在膳桌前喝掉了整一砂锅的鱼汤,就连平日里食量不大的赵隽野也喝了足足两碗。
“颜之,你这厨艺都是打哪学的?我以为像你们这种大家闺秀都十指不沾阳春水哪。”盛澈吃饱喝足倚在桌边,伸手拨了拨赵隽野吃歪了的发冠。
刘颜之浅浅一笑:“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爹其实当上知府满打满算也才三年,从前只是知府大人的同知,家里请不起管家,都是我娘自己掌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