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措身后二人听了立时凑了过来。
“女的?怪不得,东元皇帝果真会享受,行军打仗竟还带着个暖床的。”
“可汗不觉得这女子很不寻常吗,芜央城一战她杀了咱们那么多的骑兵,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绝非善类,东元朝向来不喜女子习武,更何况是伺候君王的女子了。那小皇帝不顾祖制将她带在身边,又亲自涉险带兵来营救,咱们抓她来当真是抓对了。”
“要杀就杀少他妈废话!”盛澈毫无惧色的盯着眼前扼住自己脖颈的人:“我只是陛下身边的一个小小护卫,劳烦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抓,当真是不值得!”
央措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紧盯着盛澈的脸,从眉眼一直游离到嘴唇,忽然笑了:“值得,且不论你说的话是否属实,就算你只是个护卫本汗也觉得值得。”
盛澈被这男人盯的后背发凉,不知他究竟何意,试探道:“我饿了。”
央措拿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起身朝外面的守卫吩咐:“准备吃的。”
见那个叫央措的竟然轻易应了下来,她又得寸进尺道:“绳子绑的我手腕疼。”
央措邪笑着拔出配刀,一把挑开了她手上的捆绑,接着是脚上的。
“可汗,这娘们儿可是武功了得!”那名属下急道。
另一个人却嘲笑他:“格颂,你胆子可真够小的,这么个丫头片子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咱们的部落,没听出来央措的意思嘛!”
说话的人是央措的堂弟葛朗,自小以央措马首是瞻,也最为了解他。
仆人这时送来了吃的,央措一把将坐在地上的盛澈捞起,轻轻松松一只手提到了兽皮地垫上:“小家伙,别想着逃,逃一次我就砍你一根手指,到时候求饶也没用。”
盛澈瞧了一眼面前的烤鹿肉,毛都没摘干净,嫌弃的推开,只拿起烤饼子咬了一口:“那就试试看。”
她鬼门关走了不知多少回了,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央措眯了眯眸子,委身靠近:“性子够烈的,若你真的只是个护卫,为什么会住在皇帐里?”
“都说了是护卫,护卫不贴身守护陛下难道让你们有机可乘?连军营里的人都能被你们掳来,哪还有十足安稳的地方。”
她说着还被饼子给噎住了,随手端起桌上的盏子喝了一口,紧接着吐了出来:“什么玩意儿这么腥?”
“这是马奶。”话落,央措忍不住拿指节替她擦了擦溅在脸上的奶迹。
这小家伙的脸还没他的巴掌大,白嫩的像是个刚出生的羊羔,让人瞧着心痒的厉害。、
盛澈厌弃的将盏子扔到一边:“有酒吗,能不能给点人喝的东西。”
央措起身吩咐仆人拿酒过来,忽然又居高临下的开口:“无论你说的是不是谎话,三日之内必出分晓。”
“怎么,你以为拿我这条小命能威胁到东元大军?可笑,你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太看不起顾牧和了?”盛澈觉得眼前之人脑袋一定生了什么病,简直是异想天开。
央措大笑道:“抓你来本就是为了挫一挫东元皇帝的锐气,且不说你究竟是不是他要紧的人,就算只是个随身护卫,将你的头颅砍下送回东元的军营也足够羞辱他们的了。”
盛澈狠狠瞪了央措一眼,抬手掀开酒坛的盖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盏酒:“要杀要剐麻利点,少在这儿给我扯东扯西。”
断命酒才刚入口半分却听头顶上的人道:“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她迟疑抬眸,只见央措眼中无法吞噬的欲念。
“还有一种法子更能羞辱东元皇帝,我要你做我的阏氏。”
盛澈微微一皱眉。
做胭脂?你怎么不让我做水粉哪!这都什么古怪的主意。
“好!”她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倒是让央措和他身后的两个人有些始料未及。
“可汗,当心中了圈套。”格颂防备的提醒道。
葛朗也有些瞧不明白,这丫头刚才还一副无谓生死的模样,这会儿怎么忽然服软了。
瞧三个人都在阴恻恻的盯着自己,盛澈将酒盏放下:“不就是做胭脂吗,我会的可多了,做什么都成。”
“此话当真?”央措紧盯着她问道。
“当真当真,只要你不杀我,我一会儿就可以做胭脂。”想到用不着砍脑袋了,盛澈竟然对着他们几个笑了笑。
央措神色微怔:“……不急,至少要等东元军营那边递了消息。”
盛澈耸耸肩:“行吧,你不急我就更不急了。”
转念,她一想这冰天雪地的去哪摘花做胭脂啊,这不明摆着难为她嘛!
这时又有一男子进了这间毡帐,身材不似央措魁梧,容貌也清隽白净了许多。
那人看到盛澈端坐在矮桌旁,面前竟还有吃食和酒水,神色先是微微一愣,又即刻恢复如常。
“阿烈,有何事?”
“大可汗要央措和两位安达去一趟汗帐,说有要事商议。”阿烈回道。
央措将配刀插回刀鞘:“嗯,回禀父汗,我即刻便过去。”
见他们要走,盛澈有一些坐不住了:“等等!”
央措回身:“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