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放的,这是谁要诬陷本宫。”崔芸惜抓起那珠子抬手便要扔掉。
“你敢扔昭禾长公主的遗物,看来是不要命了。”盛澈浅笑着威胁,趁着桃浪①的春色,美的不可方物,一点也看不出咄咄逼人的样子。
崔芸惜早已被她这笑里含刀的模样气得面色铁青,说不出半句话来,只好颤着双手把珠子奉上,盛澈接过珠子绑在腕上,这才轻描淡写的接着道:“众目睽睽之下,崔贵嫔偷了我的珠子,又该怎么办?”
崔芸惜特别想反咬盛澈一口,可偏偏盛澈自始至终都没近过她的身,更别说往她身上偷放珠子了。
“定是你命身边的小奴才偷放的,故意诬陷与我。”崔芸惜咬碎了银牙挤出一句话。
正尘在一旁耸肩,故作无辜状:“崔贵嫔这就是冤枉人了,奴才里抱着个大乌龟,怎可能近的了您的身,再说了,奴才要靠近你,您旁边的奴才能注意不到?您就不要在这倒打一耙了。”
崔芸惜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被一个小太监奚落,脸面几乎挂不住,又怕失了自己贵嫔的身份。
盛澈慢悠悠的补刀:“既然崔贵嫔偷了我的东西,咱们就公事公办好了,打一巴掌,再在这儿跪上两个时辰,怎么样,崔贵嫔,我对你罚的够轻了吧。”
比着樱宁脸上的伤,打崔芸惜一巴掌真算是便宜她了。
崔芸惜这次吃了闷亏,咬牙切齿的跪了下来,左右环顾着这假山后面实在隐蔽,没个人能路过给太后通风报信,关键她还好死不死的命一队御前侍卫留着看热闹,最后却是自己失了面子。
盛澈抬头眯起眼睛看了看,感叹道:“今儿的日头可真好,崔贵嫔可以好好晒晒身上的霉气了。”
又眉梢挑了挑小声示意身旁的正尘:“长这么大是不是没打过姑娘巴掌?来,今日让你试试,抡圆了打才使的出力气。”
正尘早就对这崔贵嫔看不顺眼了,把小宝交到一名侍卫手里,活动着肩膀使出吃奶的劲甩出了一巴掌,力气大的自己都没控制住原地转了半个圈。
崔芸惜被打的歪在了地上,被她的贴身婢女丝竹给哭着扶了起来。
“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崔芸惜这次倒是有骨气,愣是没吭一声,黑着个脸又跪直了身子,一语不发。
亭子里的两个妃嫔也吓得不敢上前。
盛澈觉得自己今日的阴阳怪气也演够了,便无甚感情的对着那群侍卫道:“你们不是爱看热闹吗,留下几个人盯着崔贵嫔跪满两个时辰,剩下的都散了吧。”
说完扶起夏樱宁走了。
把樱宁送回惊蛰轩,又安慰了一番,盛澈方才甩着袖子往交泰殿走。
“你小子怎么知道我是要把这珠子放到崔贵嫔身上?”盛澈头也不回的问道。
抱着小宝的冯和槿跟在盛澈身后,佩剑在侧微微颔首:“臣听出了娘娘的弦外之音,正尘又刚好把珠子递给了臣,所以……”
“所以你办的非常好,不愧是凌与枫的得力干将。”盛澈摇头晃脑的夸着冯和槿。
方才要不是看冯和槿也在侍卫之列,她也想不起来这么天衣无缝的配合。
冯和槿担忧道:“可那崔贵嫔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还能怕她不成。”盛澈嗤笑一声。
冯和槿道:“娘娘自然不怕她招惹,可这夏才人难免以后不会遭殃。”
盛澈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能保护她这一次,却不可能护她一辈子,往后的种种还得她自己扛。”
冯和槿道:“人生而在世,终将要独自抗下所有,早晚罢了。”
“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年纪不大,感悟倒挺深,正尘看到没,学学你和槿哥,赶紧长大。”盛澈撇了眼身后一路摘花赶鸟的小兔崽子。
“长大了保护九爷吗?我这不已经长大了。”正尘说着又原地蹦了蹦,想和冯和槿的个头齐平。
“行了行了,当我没说,你活的开心就好。”盛澈对着正尘无奈道。
……
冯和槿猜的果然不错,崔芸惜被惩罚的第二日,崔丞相和丞相夫人就入了宫。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入宫,上次崔芸惜在礼造局被打,崔明逸就进宫面见了陛下,可中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没过一炷香便黑着脸递牌子出宫了。
这次他们倒是学聪明了,直接面见太后,不过盛澈还是没等到什么动静,她自己也很是纳闷。
皇宫里的人不知是不是也晓得在这绿瓦高墙内太过烦闷无趣,总是变着法子过节游乐,新春上元龙抬头样样不落,即便没有节日,那也得组织些宴会聊以慰藉,盛澈虽说也喜欢凑热闹,但对于皇室的规矩不胜其烦,所以能躲尽量会躲,不然宫宴上碰到几个阴阳怪气的妃嫔,又是一番大型修罗场。
可偏偏,太后亲自下帖来邀她游湖,她这次躲都没得躲了。
三月末杨柳依依,晓风遇暖,正是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的好时节。御景湖上也比着样子争奇斗艳,好一番做作景象,赵倾城的嫔妃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粉雕玉饰,誓要在这次游湖中争个高下。
元星一路上都耷拉着个脸,不晓得是谁惹到了她。
“娘娘,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