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澜明面上是崔丞相的人,他的死,也定不能随便让崔明逸脱了干系,可偏偏,凛东却在杀徐千澜之时被杀了。
“王爷,凛东之死,很可能牵连出从前的那十三桩命案。”霍竟道。
建承王步步为营,却没想到在个无名之辈身上栽了跟头:“本王现在更想知道能杀了凛东的人是谁。”
霍竟道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出那人身份。”
“不管是谁,这人都不可轻视,本王费尽心思收买的高手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他杀了,那这人的利用价值岂不是更大。最好是,他还没有主子。”
霍竟道:“是否可能是盛九本人?”
“要是盛九杀了盛九,那岂不更有趣了,”建承王目色幽幽:
“既然假冒盛九杀人之事已然败露,那这十几条人命,总得有人担着,凛东的事,一定要处理好,还有,火/药案,也该有人出来认罪了。”
建承王把手上把玩的竹篾插入身旁光秃秃的盆栽之中,挥袖屏退了霍竟。然后推门踏入暖阁之中,里面早已有美人等候多时,那些美人儿各个美艳动人,细看竟却有些相似。
……
风兮寒还是每日都来给盛澈诊脉,然后再让正尘煮些苦到能让人升天的汤药给她喝,要是搁在从前,盛澈哪会这么老实听话,早就不知道把汤药喂给哪盆花草了。
可现在她为了出宫,十分认真努力的喝着这些个劳什子,只是奇怪的是,每次赵倾城看她努力喝药的样子,盛澈总觉得眼神里透着一点点伤感,似乎那苦药是喝到他嘴里一样。
赵倾城还是像往常一样,每日来看盛澈,但她却明显的感觉到赵倾城不同以往的低落,似乎有什么心事,可皇帝的心事那么多,她哪能猜到是什么,只能单刀直入的开口询问:
“你这两天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盛澈喝过汤药,往嘴里送着青梅干问道。
“没什么,最近政务有些多而已。”赵倾城道。
本来赵倾城已从线人处知晓那徐千澜其实是建承王安插在丞相崔明逸身边的卧底,必要的时候出来反咬崔明逸一口顺便把火/药案一事嫁祸给他,令他的朝堂势力大减.
可不知徐千澜登门那晚崔明逸许了他什么好处,这徐千澜竟打着生病的旗号在家整理了很多建承王与火/药案有关的证据,想要参建承王一本,可那些证据,也在徐千澜死的那晚不翼而飞了。
没过两日,一份徐千澜勾结西昭国贩卖走私火/药的证据便被呈上了朝堂,而徐千澜作为崔丞相党派中人,那这崔明逸自然脱不了干系,所以现在朝堂之上已经出现了不少要求彻查弹劾崔明逸近年来公私行径的官员,而这些官员背后之人,自然是建承王。
崔明逸不甘示弱,这两天日日入宫,要和陛下促膝长谈,明里暗里提醒一下当年如何死心塌地的为靖祯帝也就是赵倾城他爹,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争夺的皇位,并一路扶持赵倾城登基。
赵倾城被他烦的不胜其扰,来交泰殿躲清静没一会,春满就满头大汗的跑来了。
“陛下,崔贵嫔病了,差人来勤政殿,说想让您去看看。”
赵倾城道:“崔贵嫔?哪个崔贵嫔。”
春满赶紧答道:“崔芸惜崔贵嫔,崔丞相之女,陛下您忘了,还是您在选妃礼上亲自挑……”
“行了,别说了。”
赵倾城还没听完便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偷偷看了盛澈一眼,见她确实停下了手中本来擦拭刀身的棉布,往他这边看着,但眼中却瞧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赵倾城不适的咳了咳,对着春满道:“差个御医去看看不就行了,这种事不要来打扰朕。”说着,使了个眼色,春满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赶紧往外退。
哪知盛澈站起身道:“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我这待着了,我躺了这么多天,要去活动一下筋骨了。”
“我陪你。”
“不用了,陪你该陪的人吧,别跟着我。”
盛澈离去,春满跪在门外探出颗脑袋道:“陛下,那您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崔贵嫔。”
赵倾城深吸一口气:“看看看,朕看你脑袋该搬家了。”
“陛下,奴才哪得罪您了,陛下……”
听不得春满的哭天抢地,赵倾城揉着眉心就回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