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本来作壁上观等着看结果,可半路被赶鸭子上架也很是一头雾水,但自己养的孩子,再怎么也要宠着,只能接过了选妃大权。
春满给太后呈上花名册,太后随手翻了翻,问道:“就这些吗?”
春满面色一沉,不知太后为何有此一问,躬腰道:“回太后的话,这是全部的良人名单。”
太后抬袖:“那接着进行吧。”
凌与枫带着一队御前侍卫紧跟在赵倾城身后以为发生了大事,只见赵倾城走的有些慌不择路,冬日沉重华丽的龙袍衮服衣摆都跟着寒风飘动了起来。
他一边扯去自己脖颈上的朝珠一边慌乱的走着,到了景央宫外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凌与枫看自己的主子有手足无措,便吩咐身后的侍卫道:“你们去皇宫各处寻找踪迹,至于是谁,应该心里有数,切记不要声张。”
赵倾城这才在急火攻心中找回了一丝理智,对着侍卫里的冯和槿道:“冯和槿,你带一批鹰卫出宫寻找,尤其是枫林晚,若是找到人,切莫用强,护她周全既可。”
“是,臣遵命。”冯和槿躬身离开。
等众人皆退下,凌与枫才道出心底话:“陛下既知小九与那崔芸惜有过节,为何还要执意选崔芸惜,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赵倾城按着眉心道:“这崔芸惜入后宫是迟早的事,就算朕现在不选,那太后和崔明逸总有办法把她塞给朕的。”
“那这恶人可以让太后做嘛,非要当着小九的面,陛下这不是引火上身嘛。”
赵倾城现在脸上也是写满了后悔,他当时被盛澈气糊涂了,看她在那帮着选妃选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让他压根没感受到一丝被在乎的感觉,这才一怒之下才当众选了她不喜欢的人。
凌与枫摇头道:“那现在这场面陛下怎么收拾,刚才我看到小九出去的时候脸都黑了。”
凌与枫说的一点不假,盛澈是真的很生气,毕竟那一脚到底有多狠,也只有坐在龙椅上的赵倾城知道。
“先找到她再说。”赵倾城焦急着道。
那边的盛澈早已气得在心里骂了这个当朝天子一路,又顺便踹断了路边的几棵前年新种的柳树,大概那些个柳树也没想到,它们会命丧在这寂静平淡的冬日暖阳里。
盛澈跟个没头苍蝇一般在皇宫里乱走,为的就是平了自己的一腔怒火,可哪知越走越气,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被耍,赵倾城哪是真心要她帮着出谋划策,明摆着就是要和她对着干,而且还选了个她最不喜欢的人。
想到这,盛澈又给自己心里的那团火浇了点油。
盛澈想不出到底哪得罪他了,哪知一抬头,发现自己竟漫无目的走到了崇文院。
“我竟然走了这么远?”盛澈自言自语道。
本来依着她的脾气,当然是要溜出去喝酒,但她这一路发泄,踢踢打打,加上天又下起了大雪,确实是又累又冷,心口也烦堵的厉害,就闷头进了崇文院。
“你怎么又来了?”
宋夕潮抱着一摞书籍站在书架前看着满身落雪的小太监。
盛澈倒也不客气:“这崇文院里我就来过史历馆,不来这儿来哪。”
宋夕潮看着好像并不太讨厌盛澈,又或许是怕她动粗,就应允着:“你抖抖身上的雪再进来,省的弄湿我这的地板。”
盛澈撇嘴,一副你事可真多的神情,但倒也听话,真的乖乖把身上的雪在门口抖落了才进史历馆的门。
史历馆清冷,但也比外面暖和许多,宋夕潮往炭盆里加了几块黑炭,就去忙自己的了,一点没把盛澈当外人。
盛澈自顾的在书架间转来转去,刚想伸手拿本史记册看看,便听宋夕潮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喊:“溜达可以,别碰我的书。”
像在盛澈身后安了双眼睛诡异又精准,她又撇撇嘴,坐了回去。
不一会,宋夕潮忙完,回来手上多了个紫砂壶,看着样子很一般,壶口貌似还磕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