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百依百顺,温柔儒雅的赵倾城,他现在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看着是如此的陌生冰凉,难以靠近。
从他的言语里,满是杀伐果断咄咄逼人,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赵倾城,那个专横霸道只手遮天的东元帝王。
将领们刚退下,一把冰冷的长刀就架在了赵倾城的脖颈上。
“你骗我。”盛澈在他背后冷冷的问着,言语里已经没有往日的温度。
赵倾城身体明显的一颤,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回过身。
他看到了盛澈愤怒又失望的眼睛,赵倾城的心忽然的一疼,步履不自觉的想向她靠近,可是盛澈立刻用刀抵住了他的胸膛,她低哑着声音又问了一遍:“你骗我,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崇允帝赵倾城。”
“澈儿,你相信我,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伤害你,我只想好好保护你。”赵倾城无力的回答着,手往前伸了一下,却什么都没碰到。
盛澈苦笑了一声,近乎咆哮着说道:“你想保护我,你想保护我会一直向我隐瞒着自己的身份?你想保护我会把我像个傻子一样困在皇宫里?你就是怕我知道,知道是你害了我的送青山,害的我无家可归,害得我八百兄弟充了军,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澈儿,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下旨剿灭十峰九座,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骗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只是害怕……”赵倾城想解释,可他的解释太过苍白,终究所有的事,是因他而起。
“你害怕,你害怕什么,你觉得我会威胁你的性命还是对你怀恨在心,赵倾城,我错看你了,剿我们十峰九座就是为你的登基添些威信,你只是一个征伐的权谋家,一个冷血无情的帝王。”
赵倾城想解释,可是任凭他说什么,现在的盛澈都不会相信了,他想向前抱住他的澈儿,可抵在他心口的刀是那么的坚硬决绝,硬生生的把他们隔出了一个谎言的距离,那么遥远。
“澈儿,我会补偿你的,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伤害的。”赵倾城几乎在恳求着盛澈。
往事如过眼云烟般掠过盛澈的脑子,她似乎恢复了平静:“你救过我的命,赵倾城,我们两清了,以后老死不相见。”
她现在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在别人的地盘上,在别人的掌控里,在别人的谎言中,她才是那个困顿的囚鸟。
赵倾城心底一阵抽搐,他不能让盛澈离开自己,他不能放手。
盛澈晦涩的眼睛没了光,她慢慢把刀放了下来。
可赵倾城却忽然一手握住刀锋,迅速又决绝的刺入了自己胸膛,快到盛澈都来不及阻止。
龙袍上立刻鲜红一片,盛澈瞳孔震颤的看着赵倾城,看着眼前这个疯子。
赵倾城捂着还在淌血的心口,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泽:“不能两清,澈儿,我们……我们还没有两清。”
说着应声倒地,盛澈慌了,手忙脚乱的扶住赵倾城帮他按着伤口:“你疯了吗,你是皇帝,你死了天下怎么办。”
赵倾城起伏着浸满血的胸膛答非所问:“这一刀,算是我还你的,所以,我们还没有两清,你还欠着我的。”
说着,昏了过去。
“凌与枫,凌与枫。”盛澈脑子一片空白,呼喊着在殿外守卫的凌与枫。
凌与枫循着声音飞快的冲了进来,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陛下和已然慌乱的盛澈,他二话不说,迅速封锁了整个勤政殿,又命春满偷偷请了太医,凌与枫还算是了解赵倾城,他的主子绝对不会想让盛澈处于危险的境地,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封锁消息。
太医们在勤政殿里战战兢兢的守了一夜,赵倾城才脱离了危险,他的伤和上次盛澈受的几乎一样,差半寸就要了命,赵倾城对自己真的狠,只可惜,盛澈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整个勤政殿的奴才和太医们都被下令封了口,对外宣称陛下只是忙于政务积劳成疾,染了风寒。
赵倾城一苏醒,就焦急的问守在床边一天一夜的凌与枫:“澈儿那,她现在人在何处。”
凌与枫看到自己主子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盛澈行踪,迅速的回答道:“禀告陛下,盛姑娘守着您到脱离危险,就……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