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当然不知道冯紫英此时心境躁动,浮想联翩,她只是单纯地被冯紫英那一句“秽乱宫廷,自然舍不得”给破了防,下意识的又要挣扎,却被冯紫英牢牢搂住,气息咻咻之余,只能哀求:“紫英,不行,万万不行,若是被人觉察,我怎么见人?”
“见什么人?”冯紫英反问道:“难道说这等事情你还能瞒得住抱琴?其他人有怎么能知晓?”
“不是,可是”元春心烦意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和冯紫英之间的那层暧昧若有若无,一直保持得很微妙,一直到现在,随着局面形势的变化,才不得不挑明,但是冯紫英的主动进攻,甚至如此凶猛出格,让她又有些惧怕了,毕竟自己一段时间都还要在宫中呆着,若是这段私情被人觉察,甚至冯紫英再过分一些,坏了自己身子,那问题就大了。
宫中查验这些方面的手段很多,而且像专门记录这种起居注的内侍对于像自己这样没被皇帝宠幸过的妃子更是有专门的记载,一旦觉得可疑,让宫内女官查验,立即就能原形毕露,到时候就是欺君之罪,谁都保不祝
元春可没想过自己能在宫中那等刑罚下坚持得住,一旦吐露,那对于谁都是灭顶之灾。
这又不像其他事情,你还可以矢口否认,宫中女官要验身,你推都没法推,而且也无法解释。
元春的犹豫更是增添了冯紫英的冲动欲望,当然他也没有想过现在就要坏了元春的身子。
这样一个特殊的事件值得美好的场景来庆祝,而不是这样仓促间草率行事,不过他需要好生摧毁元春内心的羞涩和抵触情绪,让她意识到走到那一步也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儿,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感觉到冯紫英的手又重新恢复了肆虐,不断在自己衣襟里攻城略地,元春按住了这边,那边又被偷袭,弄得她手忙脚乱,娇喘吁吁,二人耳鬓厮磨,冯紫英气息在耳际腮后萦绕,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对于一个二十来岁从未有过此番经历的女子来说,无疑也是一份巨大的诱惑。
尤其是这个男人无论从哪方面都满足了她心目中郎君的最美好的幻想,或者就可以说是她性幻想的对象,虽然一抹尚存的理智不断提醒她这个时候如果被对方所乘,那么回宫之后就不得不面临巨大的风险,但是感情欲望往往都是难以控制的,在这一刻一旦汹涌燃烧起来,便足以将一切烧成灰烬。
当冯紫英魔掌沿着腰际把汗巾子解开,探入小腹下时,元春如中雷殛,全身瘫软,再也无力反抗,罢了罢了,元春终于放弃了挣扎,只是死死搂住冯紫英颈项,任由对方施为。
此时的冯紫英却有些尴尬了,他不过是信手而为,尚未真正发力,谁曾想这元春却是如此不堪撩拨,他还想在最后关头借着元春的反抗而最终“遗憾”止步,这样既能赢得对方的欢心和感激,也避免在这种场合下太过粗暴简陋地就草草了事。
“抱我进去,”元春完全没有觉察到这一点,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小声道:“别在这里,”
冯紫英苦不堪言。
他当然知道里边就有静室,其实也就是供元春这两日在这里祈福养性的卧室,这一进去便只有玉成好事了。
只是怎么都觉得太过草率孟浪了,自己倒是能得一番快活,可时候只怕元春清醒过来就会有些遗憾了,冯紫英和她都更希望有一个更美好的仪式感,而非这样仓促行事。
咬着牙一把抱起元春,冯紫英迈着沉重的脚步往里走,元春却是沉醉在了这种晕晕乎乎和紧张恐惧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感受中,静室里一升简单干净的木板床架,上面铺着簇新素净的棉布床布,叠得方方正正的被褥亦是崭新的。
此时的元春早已经羞怯得闭上了漂亮的丹凤眼,双颊如火,全身上下微微颤栗,被冯紫英在床上放下身体时更是双拳紧握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看得冯紫英也是心神俱醉。
到这个时候冯紫英也顾不得许多了,明知道这不是最佳时机,但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一只手顺手拉开被褥,将元春身子大半遮住,然后自己也匍匐上床,采取一种半卧式压在元春身上,双手探入被褥中,迅速替元春解除武装。
这宫装要解开上边容易,下边却是麻烦,尤其是腰际这专门的腰带采取了特殊的系扎方式,从未经历过这种的冯紫英急躁之下险些拉成了死结,还是元春含羞带怯地解决了这道难题。
眼见得温香软玉,盈盈在握,冯紫英自然再也难以忍耐,纵身一跃,便要跃马横枪,挞伐四方,谁曾想咔嚓一声脆响,整个床铺陡然坍塌,由后向前来了一个倾斜,弄得正在心火燎原的二人刚来及搂在一块儿,却一下子滚落在那斜倒的夹缝中去了。
所有旖旎迷醉在这一刻都陡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面面相觑赤裸相拥却被挤在这床头旮旯缝里的二人,冯紫英一脸苦涩,而元春却是羞懆之余忍俊不禁,居然会变成这样?
两具胴体紧紧挤压在一起,冯紫英的手甚至还在元春的臀瓣上紧紧搂着,却一下子乾坤倒置,变成了男下女上,险些就要借助外力弄得个“天作之合”了。
好在被褥和床铺的垫絮还能阻隔,否则二人少不了就得要摔个皮开肉绽,冯紫英还好点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