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宝一边说着,自己解下了斗篷,又想脱大袄。
明霈帝按住她:“不许再脱了,着了凉怎么办。”
团子小手拨开衣领子,来回摇着小脑袋:“热。”
“一会儿就不热了,”明霈帝把她按在膝上:“坐会儿就不热了。”
团子坐了会儿,又转头问他:“耶耶你冷不冷?”
明霈帝摇了摇头:“不冷。”
团子双手抓住他手:“你手这么凉,一定很冷!心宝帮你暖暖。”
她手心都是汗,用力攥着他手:“耶耶别客气,先存在你那儿,等心宝冷的时候,耶耶再给心宝。”
明霈帝挑眉:“你还挺会算帐。”
他脸靠过来,贴了贴她红扑扑的小脸:“骑个马你热成这样?”
团子道:“骑马很难的,心宝要帮哥哥把着缰绳,还要看着路,外头这么多的马儿,走的这么近,万一撞到谁怎么办?心宝脖子都抻长了。”
明霈帝无语的点头:“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外头忽然咄咄两声,隔了一下,又是咄咄两声。
明霈帝道:“进来。”
天从闪身进来,凑近了低声道:“皇上,安北王回京了。”
明霈帝诧异的挑眉:“回京了?明着回的?”
“对,”天从道:“就在圣驾出城之后不到两刻钟,他便进了城,带着随从和王府车驾回的。”
明霈帝是真的笑了。
这位,还真是郝花时说的,打着进可攻退可守的名义,一边当着反贼头子,一边还想着能瞒天过海当闲王。
估计是一直躲在后头暗搓搓的搞事情,有心算无心,蒙过了不少人,就真以为自己聪明绝顶运筹帷幄了……
明霈帝沉吟了一下。
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那处理起来就从容了。
反贼头子是安北王这种事情,就不用公开了,安北王这个王,也可以顺便找由头削了。
他直接吩咐:“叫繁儿来,再叫花时过来。”
于是,不一会儿,晏时繁就带着一小队人马,往回走。
回了宫不大会儿又出来了,果然,还没到城门,就有一队人马迎了过来,互相一通名,晏时繁便出了马车拱手相邀,安北王笑眯眯的就进来了。
安北王年过四旬,却未留须,相貌算的上英俊。
他并没带随从,坐下之后,就开始与晏时繁寒暄。
晏时繁问他:“十四叔这么多年,都去了哪儿?”
安北王就道:“我其实就是到处瞎跑,走到哪儿觉着有趣了,就多待一阵子,说起来,江南的美人着实是身娇体软,我在江南一待就是……咳咳,”他假装失言,笑道:“我老糊涂了,你别见怪。”
晏时繁道:“十四叔言重了。十四叔既在江南待的久,不如就与我说说江南?”
安北王并不怯,就道:“行啊,那咱就随便聊几句。”
他就开始说江南的菜系,风景,并不时的穿插几句美人,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在外头干啥了。
晏时繁只静静的听着,不时的点点头。
安北王显然觉得自己的应对天衣无缝,而晏时繁也不可能看出什么,就笑着喝了几口茶,道:“我说的都是闲事儿,听个乐儿吧!”
晏时繁笑道:“十四叔身在江南,却遥领红帮,着实辛苦。”
他说的十分平静,安北王顿了一下,才猛然惊觉不对,道:“你!你……开什么玩笑……”
嘴里说着,已经暗中蓄势,却发现周身无力。
安北王满面愕然,满脸都写着“怎么可能!!”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下一刻,几个影卫就出来,把他拖了进去,随即,另一人出来,笑眯眯的接茬儿往下聊,神情动作面容,分毫不差。
晏时繁盯着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半分破绽,忍不住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并不是明霈帝料事如神,而是安北王一向如此。
他从皇陵回来之后,就一直对明霈帝十分谄媚,所以只要听说明霈帝去了皇庄,是铁定要来请安的。
而回来之后,他也肯定要先会打听这边的事情,能跟晏时繁同行一段儿,又拉近关系又探探底子,这饵他铁定会咬。
安北王一直躲在人后搞事情,细皮嫩肉的,根本抗不住刑,当天晚上,就什么都说了。
明霈帝本来是想着,那边审着,这边郝花时假扮,若有事情,比如红帮来人什么的,可以及时处理。
没想到一审之下,整个红帮,无人知道他这个身份。
而安北王府的人也完全不知道红帮,就是为了将来事情不成有个退路的。
他在江湖上的身份,最有份量的就是郑安中,如今已经废了,郑舒北是很多自己人知道的一个身份,也已经废了,参加武举的高莫北也很有用,但他怕郝花时识破他的易容,不敢来参加会试,余外还有两个身份,都只小有名气。
明霈帝一听,就让他以帮主的身份传令各处,只说得到了小公主炼的灵丹,实力可暴涨十倍,约他们三月三在某处地方见面,而且还特意把这纸条,放在心宝的丹炉里熏了熏。
然后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