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沈绝两人去找了明霈帝。
明霈帝这会儿还没睡,听他们说了,就道:“晅儿已经找人造木屋了?”
“还没,”元沈绝道:“臣正准备叫人去做。”
明霈帝道:“你们起初不是说,纸符最简单,木符为中,玉符最高吗?那为何不索性造一间石屋?能一击必胜最好。”
元沈绝道:“臣怕来不及。”
“一起做就是,”明霈帝道:“都做着,若来不及就用木屋,来的及就用石屋。”
元沈绝道:“石屋的话,可能要小一些,不然我很难一气呵成。”
明霈帝道:“你交待他们就是,不必太勉强自己。”
元沈绝应下。
明霈帝又道:“那海捕文书,朕明日就交待他们发下去,待通传天下之后,定一个日子,一起张贴出去,不要给他喘息之机,最好能一下子爆发才好。”
晏时荣道:“耶耶说的对。”
明霈帝点了点头,笑道:“回去吧。”
两人这才告退了。
隔天,因为挂念着放风筝,心宝早早的就醒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明霈帝下朝回来,就见小团子站在乾清宫门口等着,老远就举着手:“耶耶,你拍心宝这只手一下。”
明霈帝就伸出手来,跟她击了个掌,笑道:“要做什么?”
团子用力攥住手,道:“心宝要去放晦气,耶耶没空去,心宝替耶耶放,到时候这只手就代表耶耶了!”
明霈帝笑出声,后头的朝臣也纷纷恭维,明霈帝故意道:“那爹爹也没空去,心宝要不要代表爹爹??”
“不用了,”团子道:“阿娘说她已经让给爹爹一只手了,二哥哥说他让给大哥哥一只手,三哥哥让给四哥哥,小仙哥哥和花时,一人匀给了小哥一只手。”
安排的明明白白。
明霈帝连连失笑,道:“去吧去吧!”
团子就攥着小手手走了。
明霈帝让朝臣们去吃廊下食,他跟儿子一起用了早膳。
吃完了,就叫了人进来,把海捕文书的事儿交待了下去。这事儿看起来不大,却重要的很,所以又单独叫了影卫一路盯着。
天从俯首听命,一边又禀道:“皇上,那假甘白璧,昨夜忽然无故暴毙了。”
明霈帝并不在意,只点了点头。
正要坐下叫朝臣们进来,忽然一顿。
他道:“天从!”
刚刚消失的天从迅速掠回,明霈帝沉吟的道:“他怎么死的?”
天从不解何意,但仍是形容道:“正坐着入定,七窍忽然喷溅出血液,我们还未靠近,他就死了,似乎是内息爆裂一般。”
明霈帝眉头一拧。
他缓缓的道:“不对,不对!!天从,刚才的人,撤回来!海捕文书,先不要下!!”
天从应声而去。
明霈帝在室中负手,慢慢的转来转去,低低的道:“那贼道人,明知道他的对手是谁,当初祈雨之事,他哪怕是急了,也应该能料到,我们会用这种方式对付他。”
但因为心宝明显恢复,证明气运确实在互相压制,而在下了海捕文书通缉他之后,心宝的状态又明显好了许多。
最主要的,是假甘白璧的出现,让他们觉得,他已经狗急跳墙,被逼到了极致……才冒险用上了这种方法。
可假如,这只是一个假象呢?是他想让他们以为的呢?
假甘白璧的功夫,心宝也说了,隐患重重,暗伤极多,一行功就会发作。
假甘白璧自己不知道,但做为那个刻符拔苗助长的贼道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他派出这个人,有何意义?
一运功就要死,既掳不走心宝,也伤不到心宝……冒险深入,唯一的意义就是进一步激努他们。
人被激动之后,就会习惯的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反抗!
那他……也许正中下怀??
明霈帝冷笑了一声。
贼老道机关算尽,他们真是差一点点,就要中了他的诡计呢!
而此时,心宝一行人已经出了门,就近去了元家的庄子。
除了四哥哥亲手扎的那两个风筝,还有很多匠人扎的,下头的太监帮着放起来,一直放高了,才交到主子手里。
这一趟二哥三哥也都来了,一人手里拿着俩风筝。
几个风筝,每一个都不一样,飞在空中,飘飘扬扬的,而且四哥绑上的竹哨子真的会响,呜呜的,超级拉风。
眼看着越放越多,线都要缠在一起,心宝赶紧拉着线跑远一些。
大家都爱往她身边凑,一凑近就要缠,心宝乐的哈哈的,一直扯着线跑来跑去。
三哥哥只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老远嚷嚷:“心宝,你要不要先放?你不放我可放了!”
心宝大声道:“你先放吧!”
三哥哥就扯断绳子,他的两个风筝迅速乘风飞远。
二哥哥也道:“我也来,给我剪一下。”
旁边的太监递上剪子,二哥哥把两根线合到一起,一剪子剪断,风筝也远远的飞开了。
大家陆续放飞,只余下了心宝和元沈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