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氏倒是真动心了。
让她再去找他们,她不敢。
她觉得他们家现在越来越邪乎,好像每去一趟,家里的日子,反而更难过几分。
可是看着他们就这么撇开他们过好日子,她又不甘心,该她的便宜占不着,真真是难受的抓心挠肝的。
她低声道:“真的?”
唐三水冷冷的道:“当然!你快些去!”
小刘氏咬了咬牙,“好!”
她就真的遮遮掩掩的去了隔壁村儿。
本来还以为要打听打听的,没想到一去了,就发现村东头有一间瓦屋,看着倒是结实,就是连个院儿也没有,就孤零零的一间屋子。
小刘氏看周围没人,就悄悄的过去敲门。
敲了好半天,都没人来开,一直到她敲累了,准备歇口气,结果门忽然就开了,小刘氏猝不及防,整个人往里就倒,然后就被一个人接了个满怀。
小刘氏吓的尖叫了一声。
那个人个子矮小,胡子拉茬,秋上的天了还光着膀子,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脏的都打腻了,臭不可闻,小刘氏这么一抬头,一眼就看见了那人黑蓬蓬的腋毛,当时就连连干呕。
那人也不在意,轻松把她拖进了屋:“小娘子?来找我做甚?”
小刘氏吓的猛然推开他,往后闪开,飞也似的缩到了屋角。
鼻端闪过一阵恶臭,她下意识的一收手,才发现手按着的地方,居然是一只袜套,白布都穿成黑泥了,扔在地上还维持着袜子的形状。
小刘氏又是连连作呕,那人往前走了两步,小刘氏吓的尖叫一声,就想往外跑。
她顺利的推开门跑了出去,那人也没追,小刘氏冲出几步,缓了几口气,只觉得手上还臭哄哄的,忍不住一边干呕,一边抓过旁边的叶子,狠狠的擦了擦。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平复下来,看着那间屋,她又想起了来的目的。
她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不甘心,攥了攥拳,走到屋后头,试探着道:“胡瓜?”
里头没人应,小刘氏道:“我是唐三水的嫂子,他说有个事儿要找你,叫你过去一趟。”
里头还是没人应。
小刘氏道:“胡瓜?胡瓜?”
里头终于道:“他自己咋不来?”
小刘氏道:“他病着呢,起不来。”
里头哧笑:“谁不知道他那病是咋回事儿?叫他自己来!”
小刘氏一时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道:“他真的病着呢,昨儿都吐血了。”
“哟?”胡瓜道:“玩脱了?”
小刘氏不解:“什么?”
胡瓜却不再说话了。
小刘氏再叫,他也不吭声了。
眼看旁边渐渐有人来往,不时往她这边瞅,小刘氏心慌起来,只能掉头回去了。
她心里惴惴不安,只担心回去唐三水骂她,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唐三水正昏昏沉沉的睡着,不时的长一声短一声呻唤着,根本没空理她。
她放了心,又开始担心胡瓜不来。
没想到,到了晚上,胡瓜居然就来了。
村里百只耳千双眼,但凡谁家出现个生人,一刻钟的时间,就满村儿都知道了,更何况是唐家老宅。
于是,他前脚进了唐家老宅,第二天,就连八卦外围的几个哥哥们,都听说了,唐家老宅来了个“屎堆里拉出来的客”。
唐金果还带来了第一手资料:“昌哥,你不知道,真的好臭啊!比我家茅房还臭!而且穿的破破烂烂的,露着肉,也不嫌冷!刘婆子还给他炒菜呢!”
唐三哥问:“长啥样啊?”
“很矮,”唐金果比了比:“这么矮,就像……就像盛哥那么矮,瘦瘦的,脸上全都是胡子,就像个老毛猴子一样,看不清长啥样。”
唐三哥啧了一声,没兴趣了:“这不就是个叫花子么?”
他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家去吧!”
唐金果就跑了,唐三哥转回来,继续给买回来的老母鸡拔毛,准备做人参乌鸡汤。
心宝也坐着小板凳在旁边帮忙,小胖手手还挺灵活,就是没劲儿,一根毛揪好几遍揪不下来,却皱着小脸十分认真。
二哥哥在旁道:“那老太婆,无利不起早,别说正二八经的炒菜待客了,就算是给个馒头,都得图人点什么。”
唐大哥道:“管别人做甚!”
二哥哥道:“我倒不想管别人,就怕别人忘不了咱们!”
唐大哥手一顿,也有些皱眉,半晌他道:“三郎,这几日,不管心宝儿去哪,你都得跟着她,不许让她自己乱跑。”
“哦!”唐三哥道:“我本来就没叫她自己玩过。可明天你不说要去卖菜么?”
唐大哥想了一下:“那心宝也跟着去!二郎也跟着去!五郎六郎,我跟爹娘说一声,你们去新房子那边,我不去接你,你们别回来,就在爹娘身边,知道不?”
小五小六也答应了一声。
前后十来天的工夫,地里的菜都长大了。
菘菜那大叶子开花都开不成,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都快挤成方的了,今早唐大哥挖出一个萝卜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