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薄恺年脚下的油门松了下来。
他停下来,看着远处那个叫嚣的女人。
心如针扎,浑身的刺都像蔫了一样,目光也失去了色彩。
随着他的车停下,姜久时的叫嚣也停了下来……
突然,那辆白色的车从薄恺年旁边飘了过去,他们的比赛不是按照国际赛车规则来的,约定是谁先跑完三十圈谁就赢。
薄恺年在车跑了十五圈后就停了下来。
而夜星辰落后了他三圈。
薄恺年把车停在终点处,神色暗淡的下车来。
他毕生的梦想,不过是从姜久时一句童年戏言开始。
没了她,梦想有什么意义。
他走向她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渐渐的,薄恺年走到姜久时身边。
带着一种割舍的情绪,他红着眼睛,抱了抱她。
他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再骗我一次,说你不会离开。”
姜久时身子一僵,纯纯愣住,但却感觉到箍着她的怀抱却越来越紧。
她沉默了,心口也莫名其妙堵得慌。
薄恺年的嗓音低沉沙哑:“你以前说过,就算所有人都说我做了那件事只要我说我没做,不管他们说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相信我。”
“你又骗我。”
薄恺年说完这话,目光终于渐渐冷淡下来。
“就跟你小时候说,长大了会当一个赛车手一样,说海城樱花成海,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真后悔跟你上船,死在那个冬天,总比面对这一切物是人非的残忍来的好。”
薄恺年话说完,就拎起姜久时手里的喇叭,对着还在赛车的夜星辰说:“我输了。”
那句话里充满了痛彻心扉的沉顿。
姜久时脸上写满了震惊。
因为薄恺年说的那些话,对她而言几乎一无所知。
就跟那天在陆家听见他说的东江一样。
她跟薄恺年的故事,到底要从哪个时候开始讲起?
她视线里,男人背过身去,黯淡的离开了赛车场。
这个时候,夜星辰也迎面走到了她站的台下。
银发男子撑着下巴打量她:“难过?”
“是不是觉得拥有了自由,但是好像失去了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
姜久时没有说话,身体僵硬在原地,不能动弹。
夜星辰挑眉,“对于你这种情况,我给出的建议是,回去。”
姜久时:“……?”
“回他身边去,输的人是我,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赢。”
不然他怎么会把自己最烂的赛车列进选项去。
“三八,你连他买给你的日料都舍不得吃,还要舍不得多听他一句解释么?”
姜久时回过神来。
“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夜星辰话说完,就潇潇洒洒的朝角落里蹲着的唐泽宇那边走过去。
在他妖娆清俊的面孔上,同样也写满了不舍。
他钦佩她,敬仰她,爱慕她,但他的爱不是占有。
夜星辰的爱,是守护。
薄恺年问他,你很懂姜久时?
夜星辰笑了,就因为懂,所以才惺惺相惜,也因为懂,所以不想有私心。
他们是战友,也会是,永远的家人。
永远的意思就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就算黑夜与白天颠倒,大海和陆地换位,也不会改变。
*
晚一点的时候,姜久时回薄氏集团,准备去人事处报道时,遇见了唐助理。
“姜小姐,老板在家发烧,他这几天伤口一直不愿意上药,消炎针也不打,每天就关在办公室里熬到十二点,您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姜久时一脸吃翔的表情,嘴硬说道:“让他死远点,我才懒得去看他!”
唐助理看着姜久时手里拿的资料,“可是您姜特助的身份,必须要经过老板签字,人事才能给您办理入职啊!”
姜久时翻了个白眼。
她要是现在跑去惹那个男人,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薄擎的电话。
“久时,你不会打算反悔,不争白家掌权人的位置了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