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沙的汉字写的一塌糊涂,和她本人娇媚可人的长相不一样,毛毛虫似的,很难看。
方金明接过来,细细打量了好半天,才看明白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思瑶姑娘,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的,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就这么短短一行话,她还写错了四五个字儿,比汴京城刚刚启蒙的小孩儿的学问还不如。
但方金明莫名觉得心情很好,勾了勾唇。
思瑶没有从他手中再把信接回来,而是选择留给了他,顺便又随口问了一句:“你这是有意思到东胡去当驸马?”
“……”方金明哼笑一声:“怎么可能。”
他自小就是一身的远大志向,堪堪读书入仕都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所以这才参军入伍。
就这,他尚且觉得不满足,又怎么会留在东胡这样的小地方当个什么没有实权的驸马。
思瑶歪了歪头。
她虽然志不在内宅那一亩三分地,但她毕竟是内宅长大的女孩子,对那些姑娘妇人们的心思还是很容易就能看透的。
阿纳沙为什么骂她,又给她道歉。
这很明显是因为方金明啊。
她先是吃醋他俩关系亲近,后来又怕方金明生气,所以这才去给她道歉的。
思瑶是个爽朗的性子,她对阿纳沙没有什么恶感。
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而已,谁没有情窦初开,脑子不灵光的时候。
所以,再看见方金明如此冷静的说出坚决不可能留在东胡这样的话的时候,她甚至还有点替阿纳沙感到委屈。
算了,男人是靠不住的,还是追寻远大理想去吧。
阿纳沙的人生大事并不亟待解决,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演一出戏,将阿如汗顺理成章的放回东胡去。
趁着他们皇室内部斗争还没有结束,这样才能让他有机会当皇上,从而与中原朝廷合作,成为附属国。
但究竟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让他回去呢?
沈懿当晚,坐在帐篷里思考这件事情。
西北边陲,早晚温差极大,早上还艳阳高照,热的人难受,晚上又狂风怒号,冻得人心慌。
一帮男人倒也无所谓,但柳苏苏这才怀着孕呢。
沈懿心疼她在这里受罪,又提过几次想让她回汴京城待产的事情,但也都一一被柳苏苏否决了。
“在哪里生孩子不重要,我主要是想你能看到我们未来孩子第一眼。”
她如此这般一说,沈懿就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劝她回去都是要投降的。
没办法,这个问题的诱惑太大了。
哪个父亲不想看自己儿子的第一眼呢。
沈懿当然也想。
柳苏苏既然要留下,晚上的防寒工作自然是要做好的。
沈懿叫人在帐篷外周围上了一层毛毡,厚厚的,晚上风吹不进来。
然后,他又叫人找周围的百姓买了些动物皮毛,做成垫子和外袍,让柳苏苏晚上冷的时候有毯子可盖。
此刻,柳苏苏正趴在床上,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正对着自己写的话本子嘿嘿笑呢。
边境生活实在无趣,可逛的地方又不多,柳苏苏便给自己想了个玩法。
就是将自己在现代时候看过的那些剧啊,小说之类的写下来,然后交给军中会说书的人,每到晚上大家休息那会儿,想听书的士兵们就会如约聚到小广场上焦急的等待。
柳苏苏仿佛感受到了写手大大们,当场看见弹幕的感觉。
最近,她给说书的交出去的本子是当年的热剧《回家的诱惑》。
今晚刚刚讲到林品如死在海上那一段,众位士兵们已经是欲罢不能,紧跟着想听下一回。
所以,柳苏苏回来就开始按照记忆将下一回的故事情节写下来,好让说书的士兵明天再说。
“忙什么呢。”沈懿走过来,坐在床边,很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他并不太搞得懂给士兵们讲故事这件事情为什么会给柳苏苏带来那么大的满足感,但他却愿意支持她。
柳苏苏已经放下在汴京城里显赫的生活和舒坦的日子过来陪他了,一些娱乐生活还是要有的。
更何况,与此同时,士兵们的业余生活得以满足,他们每天训练起来都更加有劲儿了。
沈懿愈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柳苏苏简直是上天派给他的礼物。
柳苏苏将话本子扣放在床上,不让他看。
笑着把脸放进他的掌心蹭了蹭。
她的脸很小,光滑软嫩。
他的手掌很大,带着些平日里拿刀拿剑的老茧。
她蹭着他,很舒服似的,像只小猫儿。
沈懿被她蹭的难受,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放在大腿上,抱着好好亲了一会儿。
直亲的她脸颊红彤彤的,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柳苏苏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软软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喘气儿。
沈懿今天也听了小广场上的说书,柳苏苏来了心思,坐直身子,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要是有一天也有个女的来勾引你,你跟她好上了,会不会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