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嫌这宅子太晦气,没钱没势的人又根本买不起。
直到前几年,汴京城戏班子多起来,他们要练功唱戏,放在人多的地方太扰民。
春喜班的班主便找人租下了这几间宅子,成为了这些戏子们的容身之所。
殷畅推着车子到附近的时候,大院里刚好有人在唱牡丹亭。
绵软动人的唱腔如泣如诉。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殷畅过去闺中的时候,还蹭着家里的堂会听过两出戏。
嫁人以后就再没有过了。
站在外面听了会儿,她竟然有些入迷。
直到被一个男人叫住:“干什么的,没事儿赶紧走!里头练功呢。”
出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男人。
勾着花脸,不张嘴都觉得是一身的匪气。
若是往常,殷畅见了这样的人,肯定是要退避三舍,不敢靠近的。
可是今日不同,眼前沉甸甸的推车提醒着她,如果不主动开口,那么她和两个女儿的人生将永远都在阴沟里面。
“老板,这是药膳坊的药饮,您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