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孩儿就是小孩儿,怎么跟大人说话呢!”他尴尬的收回视线。
又朝殷夏道:“表姐,这孩子啊就得小时候好好教,现在就这么凶,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说着,他还大喇喇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
抓了一把柳苏苏放在那里的瓜子吃起来,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似的。
“哎,还挺好吃的,表姐,你家还有没有,待会儿给我带点回去吧,我娘最喜欢吃这个。”他吧唧吧唧嘴,吃的更香了。
殷夏这回真的生气了。
柳苏苏那瓜子就送了五斤给她,她自己都还没舍得吃,今天就是拿出来给孩子们尝尝鲜的。
这不要脸的一把就给抓没了!
“滚蛋!”殷夏指着他的鼻子:“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齐三明愣了一下。
他是个读书人,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别人当着面儿骂啊。
但殷夏又是安郡王妃,他惹不起。
所以这火又被发在了殷畅的身上。
他上前就是一脚,把殷畅和怀里抱着的两个孩子都踢翻在了原地,嘴里骂骂咧咧:“你聋啊,听没听见人家撵咱们呢!赶紧滚啊!”
小一点的齐婉婉摔疼了,吓得突然哇哇大哭。
齐萌萌大一点,眼泪蕴在眼眶里,下意识就去看穆雅。
她觉得这个姐姐厉害极了,好像能救她。
穆雅都已经懵了。
她还在这儿呢!就算她不在,这屋子里还站着三个大人呢!
这兔崽子怎么就敢当着他们的面儿打人啊!
脸还要不要了!!
她冷静巡视的一圈,就要去扛一旁梨花木的椅子。
这玩意死沉死沉的,要是砸在齐三明的身上,就算不把人砸死,也要砸个半身不遂了。
她是气疯了。
好在柳苏苏理智还在,趁她没有举起来,赶紧给拦住。
小声道:“你控制控制。”
穆雅一股火熄灭了大半。
她今年才七岁,整个人加起来还没有这个椅子沉。
要是把人砸死了,对外可怎么说,没的就是给安郡王府找麻烦。
殷畅缩在一旁的地上,抱着两个孩子,浑身颤抖。
挨打,是经常的事情,她早已经习惯了。
可是被表姐和别人这么看着,她觉得自己的自尊一点点消失殆尽了。
为什么别人的日子都那么好过,而偏偏是她来经历这些……
她攥着两个孩子的衣襟,抖如筛糠。
殷夏看着她:“你要是不想跟他走,以后就住我这儿,偌大一个郡王府,少不了你和孩子一口饭。”她语气冷冷,但眼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殷畅惊讶的抬头看她。
讷讷:“表姐……”
“留不留,留我就把他撵出去。”殷夏瞪着齐三明,恨不得当场找人打死他。
怎么能有这种人呢。
这种人竟然还是读书人。
读书人要是都这副熊样,这天下可就算是完蛋了。
“你们有没有王法了,当着人面儿呢,怎么搅合我家妻离子散啊!”齐三明这下听出来了,他不乐意起来。
之前带走他孩子,今天看样子是想把殷畅一起带走啊。
这可不行,那家里那么多活儿谁干啊!
田芳的手那么娇嫩肯定是干不了的。
他娘也不行,娘烧饭太难吃了,衣服也洗不干净,总是一股子味道。
还得让殷畅跟他回去!
“走,赶紧走,没看人家撵咱们呢嘛!”他上前就去拖殷畅和两个孩子。
“等等,问问她自己的意见。”一直没有说话的段平章突然开了口。
他挡在齐三明的面前,将殷畅母女挡在了身后。
他虽然生的文弱,但个子很高,齐三明不得不抬眼看他。
“一个娘们儿有什么意见!还不是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让我带她们走!”齐三明不耐烦,想拨开段平章。
可试了一下,却发现怎么都拨不动。
柳苏苏抿着唇,几不可见的笑了下。
段平章看着是文弱了些,但他是医术世家出身,经常会跟着他父亲练五禽戏。
现在这个时候,人们还只当五禽戏是一种普通的养生手段。
可是在后世,五禽戏改良成为了一系列的体育项目或者是武术项目,这本身就是一种防身的手段。
就齐三明那个小鸡崽子似的体格子,给段平章三个,都不够他打的。
屋子里三个大人加一个小不点,齐三明各个都不敢惹。
只得阴阳怪气地说他们仗势欺人。
好在殷夏已经习惯了这种评价:“哦,对啊,我们家有权有势,你去告啊。”
柳苏苏:……
齐三明得罪不起她,只能朝殷畅发火:“臭娘们!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老子就休了你,让你带着两个死丫头当弃妇去!你看这帮人到时候能不能帮你!”说完,还斜楞了殷夏一眼。
殷夏攥着拳头回瞪了回去。
殷畅眼圈红的更厉害。
人哆嗦的不行,半天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