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夏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
只看见柳苏苏在发呆,笑着打趣她没见过世面。
“嗯,还是头回来。”柳苏苏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心不在焉。
她直到现在还有些迷糊。
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前些日子还与她交颈相融的夫君。
才不见了几天,便能和其他女人推杯换盏了……
来人将二人带到最里面的一个雅间。
屋内空间不大,但临江而立,视野开阔,并不逼仄。
柳苏苏对着窗口狠狠的舒了几口气,却仍觉的胸口里堵得发慌。
“咱们这是?”她主动开口,想看看殷夏后面还有什么安排。
殷夏朝伙计耳畔低语了几声。
那人应声下去安排,雅间房门重新被关上。
殷夏神神秘秘的笑道:“既来了,当然得享乐一番,才不能叫那些男人比下去。”
柳苏苏歪了下头,还想再问。
可话未出口,眼前的景象就将她惊得哑然当场。
四个身材挺拔,相貌出众的少年人逐一进到了雅间之内。
他们挨着个儿的做自我介绍。
“二位姐姐安好,在下花城,今年十七岁。”
打头的这个,说话柔声细语,兰花指间夹着一支绣了荷花的扇子。
模样生的不算十分出色,但身材高挑,皮肤又白。
殷夏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问柳苏苏:“这个留不留?”
“……”柳苏苏忙不迭摇头。
跟他坐一起,她都觉得自己在残害未成年人。
“那下去吧。”殷夏淡声。
花城立马眼里噙了泪,咬了咬下唇,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
第二个叫尹唐。
和前一个相比,多了些文弱书生气质,说话慢条斯理,今年十八岁。
模样不错是不错,就是多了些老气,不讨人喜欢。
柳苏苏和殷夏也都没看上他,也叫出去等着了。
第三个叫风池,是个肌肉男。
面相冷冷的,身高体阔,哪怕是穿了件翠色的纱衣,也遮不住他一身健硕的肌肉。
他才说到自己今年二十三,殷夏眼睛就亮了亮,看样子很喜欢这一款。
“啧,穆兆林细皮嫩肉的,老娘早就看腻了。”她叫风池坐在了自己一侧,又朝柳苏苏飞了个眼,瞥向最后一个人:“这最后一个了,再看不上你可就白来了!”
柳苏苏顺着她的眼神看向最后这个男人。
他的气质是这几个人当中最独特的一个,高洁孤傲,虽唇边总是挂着一点笑,但笑意不及眼底,让人见了也并不能看出欢愉。
他见柳苏苏看自己,合拢手中折扇,淡道一句:“在下逢清,见过二位姑娘。”
态度不卑不亢,语气十分淡然。
似乎他不是这个游戏的被选择者,他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才对。
殷夏偷戳了一下柳苏苏的腰,做了个口型:“我瞧这个不错哎。”
是不错,模样清俊,态度高洁。
倒是不怕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了。
想到隔壁正在和若干美人儿觥筹交错的沈懿,柳苏苏唇角的弧度滑下来,看了眼逢清,然后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坐吧,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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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清是半个时辰前听说有人要来砸欢喜楼的场子的。
作为汴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欢喜楼当然不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儿。
所以,他只是淡淡瞟了来报信儿那人一眼,说道:“来了打出去就是了,犯得上来告诉我?”
他挑挑眉,俊秀的眉峰上挑,似乎在嘲笑那人的小题大做。
作为欢喜楼幕后的神秘老板,逢清的确是有这样的手段的。
但是很显然,这一次和往次都不一样。
那人紧张道:“老板,这回不一样,听说来砸场子的是安郡王妃和沈将军的夫人,可不能打出去啊……”
“哦?”逢清难得的拧了下眉。
沈将军夫人他不熟,可安郡王妃他熟的很。
那可是汴京城有一号的泼妇,年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小辣椒,若被她盯上,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原因呢?”
“听说是傅公子要在今天拍下春燕姑娘的初|夜送给安郡王。”那人瑟瑟。
傅云超其人,逢清知道。
骗子一个,但头脑灵活,最经常骗那些傻了吧唧的纨绔子弟。
而他套近乎的手段也很简单,陪玩儿送女人,往往都能把纨绔们哄得高高兴兴。
看样子他这是盯上了穆兆林,想今晚拍下春燕的初|夜在他那儿换个人情。
可保密工作做的又不好,竟然还被人家媳妇儿知道了。
平白连累欢喜楼跟着倒霉。
以往打出去的手段肯定不能用在殷夏身上。
逢清站在二楼临窗的位子朝下看,不一会儿,便见马车上下来两个年轻姑娘。
打头的是殷夏。
后面还跟了个年纪更小些的姑娘,看来便是他们口中新来汴京城的沈将军之妻了。
说她是个妇人实在太牵强。
看那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