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郎中的一声厉喝,周围人都跟着屏气凝神起来。
聚精会神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唯有沈懿面色凝重。
他看着那名郎中追上来想要去抓柳苏苏的肩,便一抬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他冷声问。
郎中哎呦一声,忙堆起笑脸对柳苏苏道:“在下只是想请教姑娘师从何人,姑娘方才救人所用的办法,老朽从医数十载也没有见过啊!”
看他确实对自己没什么敌意,柳苏苏示意沈懿放开了手。
“老先生客气了,我也并没有什么师承,这些不过都是早年间看到父亲治病救人时候学的一些皮毛而已,不足挂齿。”
原身医术水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柳苏苏总不能说自己是华夏中医院毕业的高材生吧,只好将这些都推到了已过世的柳郎中身上。
好在总算是敷衍了过去。
人群中,刚才质疑柳苏苏的那个男人还要抬杠,阴阳怪气道:“您赶紧瞧瞧那位病人吧,说不准就是这丫头侥幸给治醒的呢,别再有什么其他的毛病,。”
这下,还不等柳苏苏说话,这位老郎中已经气的吹起了胡子。
“病人这是突发性心疾,若不是这姑娘及时救治现在怕是都见阎王了!人家姑娘仁心仁术,哪轮的上你来评头论足!”
那人被郎中一骂,顿觉没意思,灰溜溜的从人群中钻出去跑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了热闹可看,也都各自回家去了。
老郎中和柳苏苏对老妇人的心疾问题进行了一番沟通。
听到柳苏苏说出刚才那种急救办法的原理,老郎中一阵感叹,连连赞她英雄出少年。
正这时,老妇人的孙子安顿好祖母,从楼上客房下来了。
“柳姑娘,我祖母想当面感谢您,不知您现在可否方便?”
柳苏苏淡笑:“好,那我同你上去。”
说完,她与老郎中拜别,同那男人一同上了楼。
老郎中看着柳苏苏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这姑娘是要成大事啊。”他捋着胡子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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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姓晏名子霖,听说是汴京人,此一行是随祖母到这镇上来办些事情。
却不料老太太突发疾病,好在遇上柳苏苏将人从阎王殿给拉了回来。
晏家祖孙二人的房间就在柳家姐弟的隔壁。
柳苏苏进去与老太太说话,并没有留心沈懿去了哪里。
“祖母她平日里身子还算硬朗,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就犯了病,好在遇到了姑娘。”
晏子霖拱手朝柳苏苏再次道谢。
方才还痛哭流涕跪拜当场的小少爷这会儿已经恢复了理智,说话进退有度,颇有富家公子的派头。
老太太倚在床上,腰后垫了个枕头,也道:“姑娘啊,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说完,她动动手,晏子霖立马递上来一块玉牌。
那块玉牌只有手掌大小,雕刻的十分精致。
上面还挂着一串淡青色的流苏穗子,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老太太接过来又递向柳苏苏。
“孩子,我这会儿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就把这块牌子给你吧,拿着这块牌子日后进了汴京城,不管你有什么麻烦都可以到晏府来找我,就算我不在,我的儿孙看见了牌子也定会帮你的。”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柳苏苏爱惜的摩挲了一下玉牌上的纹路,却很快又递了回去。
她歪了歪头,笑容清浅却甜美:“您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的话,一会儿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一旁的晏子霖有些急,又开口解释:“柳姑娘,你收了这牌子,日后到了汴京,莫说是一顿饭,就是顿顿饭也有人管你的。”
可这姑娘却像是吃了秤砣一般,还是摇头拒绝。
“太贵重了,我确实是不能收。”
她看得出来这祖孙俩肯定不是普通人家,晏家恐怕也是汴京城的高门大户。
她今天救了老太太一命算是施恩。
但若收了对方价值如此之高的玉牌,便成了获利。
将军夫人在外看病牟取高利,谁知道会不会给沈懿这个新贵将军带来什么麻烦。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晏家祖孙两个也不再多劝,只是连连夸她心地善良。
柳苏苏虽然不收贵重东西,但是对于夸赞却是来者不拒。
不管这晏家祖孙怎么夸她,她都是来者不拒,脸不红心不跳的。
前世做了那么多年的医生,亦是救人无数。
办公室里什么在世华佗,妙手回春之类的锦旗更是见的多了。
接受一些群众赞美还是非常适应的。
“老人家,我刚才给您号了下脉,您这心疾其实不太严重,属于是外界刺|激诱发的,以后一定要留心情绪和心态,不要动肝火,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晏子霖听得格外仔细,听到此处又不免抱怨道:
“是啊,祖母,都说了让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这事儿不是那么快就能解决的,您说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