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道。
颜婧儿听后,心里倏地咯噔了下,想了想,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出来。
“对了,我上次在街上遇见贺大人,不过,彼时他身后跟着个约莫十□□的女子,我不知那女子是......”
“是不是个子高挑清瘦,且爱穿素衣的女子?”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褚琬说:“贺璋祖上十八代我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他妹妹,不过不是亲的。他母亲上月来京城了,带着养女一起来的,就是你说的那姑娘,叫贺馨兰,我曾见过一次。”
“....哦。”
只是养女吗?
但那日分明在那女子的脸上瞧见了爱慕的情态,想来,恐怕不只是养女这么简单。
但此时,颜婧儿也不好说什么,褚琬跟贺璋之间的事恐怕还得她们自己处理。
“我倒是有个法子。”宋盈突然说道。
“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贺大人是否对你有意吗?那就试探试探。”
“如何试探?”
“嘿嘿,”宋盈勾勾手指:“你们靠近些,我觉得可以这样......”
.
午时,颜婧儿回到府上,刚进门,就见顾景尘送客出来。定睛一看,居然是景王。
他今日着了身玄色锦袍,玉冠乌发,风流倜傥的模样,眉眼间是温润气息,温润中又带着股上位者的气势,就连顾景尘也要避其锋芒。
她停下,福了福身。
景王颔首:“顾夫人。”
许是想到什么,他跨出门槛后又驻足,转身道:“对了,本王有一事拜托顾夫人。”
“殿下请讲。”
“阿圆她.....”景王顿了下,似乎再斟酌如何说,面色带着点无奈神情,道:“本王曾听阿圆提起顾夫人与她感情深厚.....”
他瞥了眼杵在一旁的顾景尘,低咳了声,道:“若有机会,还请顾夫人帮本王劝劝阿圆。”
颜婧儿一愣:“劝什么?”
“阿圆正在气头上,还请顾夫人替本王多多美言几句。”
“......”
送走景王,颜婧儿心情复杂。
自从秋猎过后,景王从一个闲散王爷开始涉足朝堂,也逐步掌握实权,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届时他会娶他的太子妃,而阿圆......
“婧儿在想什么?”顾景尘牵着她的手。
颜婧儿摇头:“没什么,夫君吃午饭了吗?”
“与景王议事了一上午,还未来得及吃饭。”顾景尘牵着她往颐夏院走:“夫人陪我一道。”
颜婧儿在宋盈家中吃过,这会儿已经吃不下了,到了颐夏院她吩咐婢女们摆饭,坐在顾景尘对面,陪着喝了碗汤。
“阿圆的事.....”
“你若想劝便劝,若是不想...”顾景尘道:“也可当做不知此事。”
顾景尘莞尔道:“说起来,你那个褚家的妹妹倒是气性大得很,我还从未见景王如此束手无策过。”
?
气性大么?
颜婧儿回想阿圆性子乖乖巧巧的,像只小兔子似的,不争不抢、可爱腼腆。也不知她生气起来是何模样,居然连景王都无可奈何。
罢了。
颜婧儿摇头。下定决心,这种事还是不好插手,顶多是嘱咐好阿圆,让她想清楚看清楚再做选择吧。
吃过饭,顾景尘牵着颜婧儿沿湖散步消食了一圈,之后就留在颐夏院书房没走。
颜婧儿狐疑:“夫君今日不忙?”
“唔...”顾景尘在圈椅上,一手执棋谱,一手执墨玉棋子,自己跟自己对弈,他说:“我今日得闲。”
“哦。”颜婧儿收回视线,继续埋头进账册中,打算看完这些然后歇个午觉。
过了半个时辰,她合上账册,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抬头一看,见顾景尘站在另一张书桌前写字。
以前准备颐夏院书房时,就在这里头放了两张桌子,一张是颜婧儿用,一张是顾景尘用。不过顾景尘通常在百辉堂处理政事,也鲜少得闲在这,因此,大多数时候这书房都属于颜婧儿自己的。
今日许是看账册久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即将午歇,头脑昏昏沉沉。她抬头乍一看见对面桌边站了个笔直的身影,还愣了会神。
秋日的阳光和煦,照在窗外廊下的一簇菊花上,金晃晃、明艳艳。清风从窗棂吹进来,掀起垂落在地上的纱帘。香炉里焚着上好的沉香,青烟悠悠绕绕地蜿蜒而上,在风中渐渐消散,弥漫在静谧的屋内。
颜婧儿缓缓停下动作,捧着脸颊安静看他。
她一直都觉得顾景尘这个男人好看,岁月几乎没在他脸上落下什么痕迹,四年前见他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
他看书或是写字时都习惯性地蹙起眉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清瘦的身姿修长且挺拔,透着文人坚韧内敛的风骨。
这样的风骨,在她第一次入丞相府时,就曾见过。
那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像一朵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的高岭之花。
没想到,这朵高岭之花倒是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