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颜婧儿福了福身。
“段世子并非孤身一人。”
顾景尘默了片刻,才出声说话,像是对段世子为何离去作解释,又像是对颜婧儿低落心情的安抚。
他继续道“国公府的世子从小就培养自己的势力,侍卫、钱财、人脉都极广。段世子也是如此,他身边还有侍卫,此去,你不必担心。”
颜婧儿点点头,问他“大人要出门?”
“不是。”顾景尘盯着她,缓慢说道“在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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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婧儿适才因离别的伤感顿时没了,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隐隐地欢喜冒出来。
但随后,顾景尘说道“是有事要与你说。”
颜婧儿心里那点欢喜渐渐变得寡淡,她慢吞吞地哦了声。
顾景尘转身,她跟在后头。
进屋子,顾景尘在对面椅子坐下,示意她也坐。
颜婧儿暗暗打量了眼客栈厢房的布置,这里是个外厅,用来待客用的。厅里陈列了两排雕花圈椅,茶几上还放着热茶,显然是顾景尘先前就吩咐了的。
也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事,这般郑重的模样,惹得颜婧儿心中忐忑。
她缓缓坐下,双手端正地摆放在腿上,安静地等他开口。
顾景尘不紧不慢地喝了盏茶,默了会,才缓缓抬眼。
“接下来的这番话,我思忖多日。你家中已无长辈,我作为”他停了下,许是不知如何自称,便直接说道“有件事,总该问一问你。”
他语气清冷,面容带着些严肃。不知为何,颜婧儿感觉像是又回到十三四岁在相府被他训话的时候。
“大人请说。”她紧张道。
“你”顾景尘深邃的眸子直视颜婧儿,迟疑而又认真地问“喜欢段世子?”
仿佛一股热风突然吹到脸上,颜婧儿先是怔忪了片刻,继而脸颊变得又烫又红。
顾景尘居然居然问她这种事,还问得如此直白。
兴许这两日她跟段世子走得近,令他误会了去。她有些难堪,也有些窘迫。缓了缓,正欲解释,那厢顾景尘又开口了。
“满上京的青年才俊,喜欢谁都可以,但段世子不行。”
颜婧儿有点懵,同时也很羞耻。她咬着唇,问“大人这是何意?”
顾景尘无视她的羞臊和窘迫,继续面无表情地说“信国公府人事复杂,段世子不是良配。”
“我没有喜欢段世子。”颜婧儿否认。
她声音有些激动,也有点大,因着脸上的红晕尤在,这话说出来到显得像是被戳破心思而恼羞成怒似的。
顾景尘的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沉。
可颜婧儿是真的觉得莫名其妙,他误会便误会了,居然还说什么满上京的青年才俊喜欢谁都可以。
&ap&bsp&bspbsp他这是何意?
想给她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吗?
颜婧儿突然难过起来。
他果然,没有娶她的打算!
面对她的激动和愠怒,顾景尘仍是面色淡然。
默了半晌,他点头道“没有便好。”
也不知为何,颜婧儿被他这样的态度激得越发怒了,连眼角都有些红起来。
她问出声“大人是何意?”
“什么?”顾景尘喉咙动了下。
颜婧儿突然觉得委屈,她喜欢这个男人这么久,到头来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娶自己,而且一心想给自己找个良配安顿。
她轻抬下巴,反问“大人觉得满上京,谁是良配?”
顾景尘没说话,只缓缓摩挲衣袖,眸子里带着些令人瞧不懂的东西,定定地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颜婧儿鼻尖一酸,很想说我喜欢大人这样的,可以吗?
但她在这个人面前已经够狼狈,够难堪了,才不要让自己变得更加难以自处。
她喉咙发紧,努力缓了缓,置气地说道“我不知道,大人想要我嫁什么样的,我就嫁。反正反正不要像大人这样冷冰冰的就行。”
她气上心头,脑子在这一刻格外清醒,短短的时间内想了许多。负气般的,也泄愤般的,将一些话说出口。
“大人也不必觉得为难,只要品性过得去的都行。”
“若是年轻肯上进的更好,大人眼光向来好,我信您。”
“还有”她难以启齿地,却暗暗觉得大快人心地说道“我跟大人的婚约只是父辈们随口说的玩笑,那块玉环扣,我就当物归原主,大人莫要因此心里难安。”
颜婧儿眼里的泪快要蓄不住,她赶紧站起身,问“大人还有其他事?若是没有,我回去歇息了。”
她固执地等了那么一会儿,见顾景尘只是静静地低头坐在那里,半句不语。
倏地,一滴眼泪掉下,她转身就出了门。
屋子里,顾景尘的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独自坐了许久。
颜婧儿回到自己的屋子,觉得空气闷得不行。她用力推开窗户,对着窗外大口呼吸,眼泪仍是不停掉下来。
她真觉当初年少的一腔欢喜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