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潇暮虽醒来,&bsp&bsp但状态却并不算好,清醒的意识只保持了两刻钟,大夫给他重新洗伤口上药后,&bsp&bsp他又疼得昏了过去。
之后,&bsp&bsp颜婧儿和顾景尘就离开了屋子。顾景尘兴许是比较忙,&bsp&bsp依旧嘱咐她回去早些歇息,就抬脚走了。
颜婧儿觉得顾景尘这两日有点怪怪的,&bsp&bsp但也没多想,兴许是他忙于政务,或是朝中遇到棘手的事情。
她大多的精力还是关注段潇暮的伤势上。
直到第三日,段潇暮意识彻底清醒,&bsp&bsp也能坐起来喝些粥了。
说话的嗓音也好听了点,虽然说得慢,但听得清晰。
颜婧儿问他“你为何会漂在河中,&bsp&bsp还受这么重的伤?”
“被人追杀。”段潇暮不以为意地道,&bsp&bsp边毫无形象地喝粥。
颜婧儿心里一惊“谁追杀你?”
段潇暮不是信国公的世子吗?谁那么大胆子追杀他?
段潇暮抬眼,&bsp&bsp桃花眼笑得欠揍。这人,&bsp&bsp稍微恢复点力气,就又开始吊儿郎当起来。
他啧了声,&bsp&bsp而后放下调羹,&bsp&bsp缓缓问道“你很想知道?”
颜婧儿点头,&bsp&bsp随后又摇头,道“也不是那么想。”
有句话叫做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看来,&bsp&bsp还是不要知道了。
段潇暮见她神色,&bsp&bsp轻笑了下,&bsp&bsp尽管脸色苍白,&bsp&bsp但这张脸笑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
他低嗤了句“胆小鬼。”
“也不是胆小,”颜婧儿被拆穿心思,强行解释道“兴许那是你的秘密,不说也罢。”
“我没有秘密,男子汉大丈夫,从生到死光明磊落。”段潇暮眉梢一挑“说吧,小师妹想知道什么?”
两年过去了,这人还是毫无正形。
但仔细打量,眉眼还是长开了些的,从十五六的少年,长到十八。他身上的气势也变了许多,虽然依旧有些玩世不恭,但隐隐带着股沉稳的气魄。
下一刻,段潇暮那张漂亮的脸蛋缓缓靠近,桃花眼噙着点笑,红红的蚊子包在额间就跟美人痣似的。乍一看,还颇有些妖孽成精。
他盯着她,语气懒懒的,又有点蛊惑地问“小师妹关心我?”
颜婧儿下意识退开些,但他又欺近。
“你伤成这样,我们又曾是同窗,”颜婧儿干巴巴地咽了下口水,说道“关心一二,实属人之常情。”
“哦”他长长地哦了声,看样子就好像把这句正常的话理解歪了去,还愉悦地勾唇。
颜婧儿“”
“但你为何会被追杀?”颜婧儿还是忍不住心痒痒地问,而后补充道“若真是我不能知晓的,你大可不必说。”
“也没什么?”段潇暮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有人嫉妒我,恨不得我死。”
“嫉妒你什么?”
“嫉妒我长得好看。”
“”
“像你们这样的人估计是体会不到这种烦恼的。”段潇暮煞有介事地蹙了蹙眉。
“”
“那你没护卫吗?”颜婧儿忽视他的不正行,继续问道“你可是信国公府的世子。”
“有,”段潇暮喝了口粥,囫囵地说道“不过都死了。”
“那你还回京吗?”
“自然要回。”
“你准备何时”
他一口粥咽下去,好看的桃花眼立即斜睨过来,唇角撇了撇“小师妹,你这么问,莫不是不想管我了吧?”
“我现在没钱没人还病残,都惨成这样,你忍心?”
“没有。”颜婧儿底气不足。
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大夫说段潇暮虽伤得重,但好在都是皮外伤,用药养半个月就能好。
一来也她怕时间久了给顾景尘招来不便,二来也是为段世子考虑,安安静静地在青州养伤总比在路上好,毕竟路上连吃的都不大方便。
“再说了”段潇暮哀怨地看着颜婧儿,就跟看什么负心汉似的,幽幽道“你就不怕,我再被人追杀?”
“到时候”他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几分惹人怜“你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看的师兄了。”
“”
有些人,光凭一张脸就可以博得同情,即便清楚知道他很有可能是装的,但颜婧儿还是抵不住。
她矜持地清了下嗓子,说道“师兄莫要多想,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意思是会负责到底?”
“什么?”
颜婧儿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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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段潇暮唇角弯起,眼尾稍稍上扬,透着点狡黠“师妹不是那种薄情寡义冷血无情之人,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颜婧儿顺着这个高帽子讷讷地点头。
“不过”段潇暮好整以暇地想了下,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