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大的姑娘,兴许”
顾景尘抬眼,表情微微有点愕然“你让我去问”
昂,要不然呢
顾荀心想,这事他来操心最合适吧
沉默片刻,顾景尘颔首“罢了,那我便去问问。”
次日,颜婧儿回到国子监。
因她走时没跟褚琬说,晚上也没回号舍,第二天褚琬在学堂见到她,悄悄坐到她旁边问。
“你昨晚回府去了”
颜婧儿有点愧疚,点头道“我本来打算回来的,所以走之前也没跟你说,害你担心了吧”
“是有点担心。”褚琬问“怎么样事情解决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昨天你脸色发白,一看就知道啊。”褚琬说“但你平日都习惯把事情憋在肚子里,我也不好问究竟。”
颜婧儿默了下“也没什么事,学官来了,你快坐回去吧。”
褚琬见她不想说,也不勉强,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就这么过了几天,原本以为颜金凤会再来纠缠,但这几天都安安静静,颜婧儿心情渐渐浮躁起来。
这日下午,到了跟段潇暮约定交课业的日子。
颜婧儿吃过午饭后,便去上次的槐树下等他。但段潇暮不在,他的小跟班说他在外头茶楼喝茶,让她带着课业过去。
颜婧儿心想,这金贵世子爷到底什么毛病,大中午的不睡午觉还跑去喝茶。
她从书院出去一趟再回来,估计午觉也没法睡了。索性回号舍收拾了下东西,然后背着书箱出门。
天气有点热,又是大中午的,日头格外晒。
颜婧儿从号舍走到国子监大门口,额头微微浸了些汗,她尽量挨着街边屋檐下的阴凉处走。
段潇暮在的那个茶楼也不远,从大门口走过去约莫一刻钟就能到。
但她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抬头看清来人是谁时,她面色立即沉了下来。
“我已经说了,我不会给你们一文钱。”
颜金凤是拉着自己的丈夫一起来的,她丈夫许是中午还喝了酒,身上带着股浓浓的酒气。
颜金凤身材矮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哼笑了声“我可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就这么说吧,”她抱着双臂横站在前头“梁家的人我已经去信通知了,过不久他们就要来。颜婧儿,你是希望事情闹大了好,还是安静处理”
颜婧儿袖中的手攥紧,她冷声道“来了又如何我与梁家公子一无媒二无聘,我们清清白白,难不成你还能绑了我跟他成亲”
颜金凤眸色陡然一狠“好你个颜婧儿,来了京城果真就不一样了。你当真就不怕我将事情抖落出来”
“你抖落什么”颜婧儿道“梁公子是个傻子,我跟他能有什么当初分明是你欺骗我,拿了我贴身之物说是去改命,谁曾想你居然藏着这般肮脏的算计。”
颜婧儿想到这件事就止不住气得发抖。
眼下见颜金凤居然还恬不知耻拿这件事作要挟,她今日若是受胁迫了,那么往后便无穷无尽。
颜婧儿咬牙道“梁家人来了也好,那我就带他们上官府去问问,到底是谁收了他们的银钱,又是谁要将我偷偷卖了。”
颜金凤一听要上官府,心底也有些发憷,但她还是想堵一把。她就不信颜婧儿敢拿她自己的名声来闹。
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她是知道的,且颜婧儿来了京城,还在国子监读书,尚有大好前程,不可能不为自己做考虑。
她之前也是听说颜婧儿在京城有个远房哥哥,是什么哥哥她不清楚,但她那哥哥供颜婧儿上书院读书,那颜婧儿就该过得不差,几千两银子怎么说也该是拿得出。
换做任何人,五千两银子换一辈子名声,谁都愿意选后者。
倒不想这个颜婧儿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骨子里这么烈。
迟疑了么片刻后,颜金凤道“好很好果真是翅膀硬了,敢拿官府来吓姑母了你真是个白眼狼,当初就不该接你走”
“当家的”颜金凤扯了下醉酒的丈夫,吼道“你快说句话,这个小丫头片子不想给钱。”
颜金凤的丈夫叫罗盛,以前是个屠夫出身,满身横肉。他混浊的眼睛眯了眯,呼出的酒气熏人得很。
他直直地往前走过来,颜婧儿后退两步。
“敢报官是吧”他一拳砸在路边铺子门板上,发出极大的声响,引得路过的人纷纷看过来。
颜婧儿心里有点慌,害怕他们就这么口无遮拦的就把梁家的事说出来了,毕竟路过的还有几个穿着青衿的国子监学子。
适才她外强中干,鼓着一股气势,也只是想把这对夫妻吓退罢了。
可这会儿
她脚步慢慢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抵着个石墩时,之前努力压下的那些恐惧渐渐涌上来。
眼看罗盛那只手伸过来要抓她衣裳,她紧紧闭上眼睛。
但下一刻,却听得一阵震天的惨叫嗷嗷
然后便是砰地一声,有什么重物被甩在地上。
颜婧儿睁开眼。
段潇暮不知何时过来了,此时正护在她面前。
罗盛已经滚在几步之外的地方,他